“聽話,錦繡,嘴唇被金線刮破了!”
孫恪隻能哄著。
他不敢用力,生怕把白錦繡給掐青了。
以前也是這樣,他不過是抓握了一下,第二日便能看到白錦繡的肩頭一片黑紫的痕跡,闔了自己的指上去,竟是再也抵賴不得,為此在榻上的時候,白錦繡沒少惱他。
孫恪見白錦繡仍在犯著拗脾氣,歎了口氣,卻仍舊不敢用力,隻能言語嚇她。
“再不鬆嘴,我用力了!”
“有什麼用,有什麼用!”
明明是知道孫恪肯定是掛心著自己的。
這樣的時候,他還跑了幾十裏路去尋她,而且又是接連著幾天沒有睡覺,白錦繡這些道理都知道,也都比誰都明白,可是,剛一挨到孫恪的懷裏,感覺到了他的溫暖而且熟悉的胸口,便什麼道理也想不起來了。
“有什麼用!”
反複的叨念著,粉拳打到鐵板上,不過也就是拳頭疼那麼幾下,孫恪眼見著白錦繡連那隻才包好了的手都要往上湊,連忙伸手握住。
明知道她不是在怪他沒有保護自己,可是,孫恪卻也覺得自己沒有保護好她。
伸手將白錦繡緊緊的擁入懷抱裏,孫恪低聲的道。
“是我不好。”
雖然他機關算盡,卻終是有所疏漏,讓她受了這麼大的罪。
“是我錯了。”
“再沒有下次!”
孫恪稍稍揚了聲音說了句後,便將白錦繡反手束在懷裏。
緊緊摟住。
他一隻手握住白錦繡的手腕處,另一隻手扣著白錦繡的腰,纏住了抵在胸口的粉拳,緊緊摟住。
孫恪兩隻手都不敢用力,覺得自己像是手裏拿捏著一塊豆腐,生怕自己弄疼了白錦繡。
深歎了口氣,然後才道。
“就在榻上歇息一會兒,半刻鍾後,就要朝會了。”
宮中已經安頓好了,朝會上就要向天下公布孫昭駕崩的事情。事關重大,孫恪又連累了幾日,白錦繡鮮有的溫順的在孫恪的懷裏一動不動的任孫恪摟著自己。
抱了片刻後,孫恪扯著白錦繡壞了的那隻手臂,到了羅漢榻前,說道。
“我閉會兒眼。”
白錦繡點頭,坐在榻邊,挨著孫恪。
“你也過來擠擠。”
孫恪倒在榻上,指了指自己身邊僅餘下的一點位置,對白錦繡道。
“挨著我。”
“我坐著就好。”
白錦繡搖了搖頭,不肯就犯。
這張羅漢榻確是不大,不過是平日裏做為達官貴人躺臥之用,隻是一時,雖然已經鋪墊得鬆軟,但是終究小了些。
孫恪這兩年若是在宮中安置,便是在這榻上草草的睡上一覺也就算了。
白錦繡早就想要換一張寬一些的,卻因為皇宮到底不是王府,又兼著此處按理是皇帝辦公之所,所以,終未得償所願。
今天又眼見著孫恪在這張榻上看著已經是十分的不舒服了,白錦繡的心裏便越發覺得委屈。
“那我睡會兒。”
孫恪像是沒有堅持,隻是閉了眼的時候,反手一帶,不過就是一兩下的動作,便將白錦繡嚴絲合縫般的抱在懷裏。
白錦繡不防備孫恪有這樣孩子氣的動作,剛要呼喊出來,卻聽頭頂上孫恪低沉的沙啞聲調。
“你看,還夠。”
白錦繡沒有接話,伏在孫恪的胸口處,眼角浸了些淚水,像是要哭,一時間又因為重回到孫恪的懷裏,又要想笑。
一室的靜謐,脈脈溫情間是讓人心動的溫馨。
白錦繡才要問孫恪是不是安置好了孫元泰,就聽孫恪低聲在白錦繡的耳邊耳語了句道。
“嚴家倒了。嚴相已經遞了告老還鄉的辭呈,等過了這事以後,我就批複了。”
像是在對她交待著什麼。
白錦繡乍一聽,並不相信。等她又想到嚴韶華被降為妃,這才明白了些,低聲的問了孫恪一句。
“那孫夫人呢?”
孫恪聽白錦繡問他,伸手勾起白錦繡的下巴,看著白錦繡那雙清透幹淨的眼,沉沉的問了句。
“你想怎麼樣?”
她想怎麼樣?
白錦繡定定的看著孫恪專注的視線,感覺到孫恪的意思,若是白錦繡想要孫夫人的性命命,孫恪定會如了他的願的。
白錦繡卻並沒有說出口,這次的事情有多少是孫夫人的手段,又有多少是孫昭在後麵的操縱全然,已經是算不清楚了。
白錦繡想了想,低聲的問孫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