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嬤嬤。”
”得了,平日裏少轄製著世子往那湖邊走兩趟,我就多活幾年了。“
施嬤嬤抬手擰了擰春暖的腦門,然後這才到了冬梅的身邊。
”怎麼把那個盤子端出來了?仔細些,若是碎了,可是沒地再找去。“
”知道。“
冬梅是四個小丫頭最穩重的,見施嬤嬤皺著眉一個勁的不放心,少不得小聲的說道。
”瑞雪姐姐走之前說過,這是王妃的父親送進來的,王妃平日裏若是能吃上三四塊,看了這盤子倒是能多吃了一兩塊,憑咱們王府裏什麼都是有舊例的,隻是這個可以除外,瑞雪姐姐還說,憑什麼金的玉的,都沒這套家什珍貴,奴婢們拿用的時候,都是不經那些小丫頭和嬤嬤的手的。“
施嬤嬤見不必自己再多囑咐,這才笑道。
”看你平日不說話,倒是個鬼機靈的。“
用過了午膳後,白錦繡這才分次又拿了單子,對著上麵的單子一個個叫了嬤嬤回話,問過了換班的時辰,又定了當日的小點心的樣式,按著品階官位安置了一遍何處下轎,又在外間見了那些引客的小丫頭,見個個麵容安靜,衣飾齊整這才點了頭,至於茶具等器物,還有看門守戶的事情,白錦繡懶得操心,便讓施嬤嬤看著按例定奪了,這才堪堪的用了將近四天的功夫把大局算是定了下來。
接下來的十天就是準備各項東西,其它還倒好說,就是采買來的東西,白錦繡唯恐不幹淨,特意叫了劉遠進來,仔細的囑托了一遍。
等諸項都齊整了,已然是還有三四天的日子了,這時候又竟冒出了幾家外省的大員回京複職,有幾家是不得不請的,白錦繡又不得不列了單子,讓外間寫了請柬,還特意問過了外府的管事,梳理了一番,竟然漏了二家候府,二家二品的在京等著派遣的大員。
為了孫恪,這麵子上的功夫到底是要做的,白錦繡咬著牙,又是一番雞飛狗跳的安置。
等到了第三天的頭上,忽的劉遠才發現了白錦繡這頭竟是忽略了香具等一類的東西,各色的薰爐倒是齊整的,隻是好的香料卻是當日想要湊出來一斤都是費勁的。
倒不是王府裏沒有,隻是王府裏給白錦繡備下的都是禦製頂級的沉香,哪裏能待客用,實在是沒這個道理,用這個也是奢靡太過。
而王府裏,現在主子也不過是才三位半,孫恪是不喜歡用,宮裏的教養嬤嬤又為了安全仔細,從不在孫長德的院子裏用這些東西。
魏寶珠那裏倒有一些,她用也用不到白錦繡的頭上的份例,隻是給她單備了一些上等的香料,也不過才一二斤的份量,哪裏夠用。
再就是管事們平日裏用的香料,那自是更不能用來待客的,其餘竟是再是沒有多餘的了。
除這幾項外,平日裏也再沒有其它人取用,管事們也就沒有備下多少香料,這才出了紕漏。
白錦繡愁極,最後竟是去了白家的鋪子裏,如打劫了般的把鋪子裏的上等香料全都搬空了,就連櫃上的一兩包的散碎的香料也沒有放過,這才堪堪的算是將就齊整了。
“再不辦了。”
白錦繡竟然覺得就是這一樁事,便把自己累了瘦了,才在榻上發了兩句牢騷,卻讓孫恪聽到了。
攏過白錦繡皺著的一副苦臉,孫恪笑道。
“待長德娶世子妃,或者等本王再娶側妃的時候,隻比這要麻煩上十倍有餘,你又怎麼辦?”
“娶側妃?”
白錦繡霍的起身,明知道孫恪在逗她,卻也忍不住的想要罵人,忍了忍,才瞥了眼孫恪,堪堪的忍下,將頭又埋在枕裏。
“娶吧,娶吧,你就娶吧,到時候咱們家元泰的女婿也多娶,娶了一屋子,一院子,一府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孫恪見白錦繡負氣,也知道她這幾天忙得辛苦,明天又因為有嚴氏在,白錦繡到底是心裏有些害怕的,少不得要哄兩句,孫恪這才抽了身回來安撫她的,現下哪裏會真的招惹白錦繡。
“本王倒要看看到時候駙馬哪隻腳敢邁進洞房裏,誰家又敢把姑娘給了駙馬做侍妾。”
白錦繡乍聽,便忍不住笑。
翻了身,雙手搭在腦下,煞有介事的看著孫恪,取笑道。
“臣妾以前在家裏也讀過閨訓,母親說過公主,也是要指了房裏人給駙馬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