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今日倒是興致極佳,不妨再命人舞一曲,給王爺助興如何?”
完顏東興並不接話,拿起酒杯,遙遙的舉起,對孫恪道。
“謝王爺今天的款待。”
孫恪也舉起杯,略作示意,並未接話。
旁邊有禮部的官員忙也答了話,與完顏東興說起了契丹的趣聞。完顏東興也算是極知趣的,說了些他在京城裏的見聞,言語間很是羨慕的意思。
一陣寒暄過後,禮部的官員透了皇上已然應允了公主下嫁的事情,直到這時候,完顏東興這才起了身,正兒八景的給孫恪施了一禮,嘴上也是一片寒暄之辭,不外乎效忠之類的話。
孫恪冷眼看著完顏東興,雖然他隱藏得也算是極好,但是孫恪看得出來,這位番邦的王爺,其誌不小。
慕容瑉清也列坐於宴上,此時,他看著孫恪看著完顏東興的臉色越發的暗沉,一開始隻以為是因為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小番邦王爺對景王妃的覬覦之心,等到完顏東興十分沉著的應答了禮部官員的話,慕容瑉清才驚覺這位王爺那不符合年齡的沉穩,還有那雙知氣方剛的眼睛看向孫恪的時候,隱藏得並不算是幹淨的野心。
端杯上前,慕容瑉清站在完顏東興桌前,滿麵帶笑的道。
“微臣恭賀王爺,得以一償夙願,終於抱得美人歸。”
“將軍客氣。”
完顏東興站起來,端起酒杯,極幹淨的就將杯子裏的酒喝了。
慕容瑉清並未著急回座,笑著言道。
“微臣見王爺麵帶憂色,不知可是心有所慮?”
“將軍多慮了,小王並無憂慮之事。”
完顏東興目色沉穩的對視著慕容瑉清的眼睛,亦是麵色含笑的言道。
“京城繁華,王爺又是事事想得周全,小王怎麼會有憂慮之事。”
“那就好。”
慕容瑉清麵色仍舊帶著笑,隻是再開口的時候,語氣低沉了許多。
“王爺若是喜歡什麼,隻管與微臣說,這京城甚是繁華,盡數帶回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好說。”
對慕容瑉清對他的敲打,完顏東興像是全然沒有聽明白。
待到他重新坐回去,又和身旁的幾個官員閑聊了片刻後,完顏東興也手中持著杯子又起了身,走到孫恪的桌前,站定後雙手持杯,以示恭敬。
“完顏東興謝王爺盛情款待。”
“東興王客氣了。”
孫恪不動聲色的舉杯,雖然沒有起身,卻也是回應著完顏東興,雙手持杯,較之完顏東興傾杯而飲的豪氣,孫恪越發顯得沉穩了。
對飲過後,孫恪略笑。
“東興王若是有什麼需要,隻管與本王說。”
“謝王爺。”
完顏東興回到座位坐定了以後,雙手抱拳,問道。
“不知王爺身邊的佳人可是我契丹部的寶珠郡主?”
孫恪沒有回答這句話,目色平靜的看向了自己身旁陪坐的魏寶珠。
魏寶珠不敢亂動,見孫恪有讓她答話的意思,這才應了句。
“正是。”
“嗬嗬,那你我也算是有緣了。”
完顏東興抱腕,對孫恪極歉意的笑道。
“王爺有所不知,當年我的父王與郡主的父親曾是可以互照肝膽的兄弟,還曾戲言過要結了親家……”
魏寶珠聞言,趕緊搶步上前,當眾跪了下去。
“當年也不過是臣妾父王酒後戲言,請王爺為臣妾做主!”
魏寶珠不敢讓完顏東興再說下去,完顏東興的父親與魏寶珠的父親魏漠確實曾經是生死兄弟,可是,後來也是魏寶珠的父親侵占了完顏部落的大部分土地,這事畢竟不光明正大,而且就連魏寶珠的父親自己都曾經說過與完顏部落結盟之事,這些沉年舊事本是無人再提下,今天卻不想被完顏東興翻了出來,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舊事罷了。”
孫恪拂手止住話題,更是親自上前,扶起魏寶珠,緩聲的言道。
“愛妃。”
魏寶珠扶著孫恪的手起了身後,又杏眼帶著委屈的盈盈福身。
“王爺,臣妾待王爺的心,天日可鑒。”
孫恪握著魏寶珠的手,定定的看了一眼,麵色上沒有什麼變化,引著她回了座位坐定。
眼見著這一幕,完顏東興看得仔細,略有深意的笑了笑,才不再提起話題。
他不打算再繼續了,卻不代表有人要放過他。
孫恪見完顏東興故意找自己的晦氣,哪裏會對這個番邦的小王爺再客氣,不動聲色的給了慕容瑉清一個眼色,慕容瑉清立即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