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是幾個月了。”
冷榻涼裘,縱然是金絲穿就的錦繡圖案,又有什麼用處?
自打白錦繡回了王府以後,孫恪便沒有在她的房裏歇息一夜,而這次從江南回來了以後,這還是第一次,孫恪抬眼瞧她。
這樣的日子,讓人怎麼過?
段氏抹了抹淚水,她不明白,以白錦繡的家世,出身,和她那時常就開出亂子的性子,怎麼能得到了孫恪如此的寵愛。
要知道,現下朝局是牽一發動全身的時候,就是她也是連番著寫了幾封信給江南的攝政王,想讓他替孫恪在南方回旋一二,可是,白錦繡呢,卻連個嚴家的嬌女都容不下。
可是,王爺怎麼偏就容了她?
當孫恪抬手去扶嚴如玉的時候,段氏的心就是當下一驚。
若是,孫恪疾言厲色的斥責了頓,或者是當場處置了,那麼嚴如玉還有留在王府的希望,可是,可是,為什麼在這種牽一發動全身的時候,王爺竟然與嚴家交惡?
段氏哪裏敢以為孫恪是為了白錦繡,她哪裏敢再往深了想。
痛苦的搖了搖頭,想著自己再過不久就要離開這裏,段氏心思茫然的問了自己一句,是不是該高興?
孫恪自己也沒想明白,臉上的冷意也沒有收,當他抬步進了瓊玉堂的後間正殿的時候,兩旁的奴婢們恨不得把頭紮到土裏,看他的臉色這樣的鐵青,心裏都分明有些不好的預感。
丫環小心的挑開了簾子,瑞雪見孫恪抬步進房,趕緊上前福身拜道。
“奴婢見過王爺。”
孫恪拂了拂手,並沒說話,若不是有事情和白錦繡說,他是不會進這間屋子的。
孫恪自己在心裏還在暗示著的時候,已然是走到了白錦繡的榻前。
白錦繡聽到身後的動靜,本來就沒有睡,這時,也不過是睜眼撩了一下,竟然見是孫恪已經佇在了她的榻前。
“王爺?”
白錦繡似是有所不解,這時,才睜開了眼,直了直身,想要下地。
“倒著吧。”
孫恪按住了白錦繡的肩頭的時候,指間正巧勾到了白錦繡的發絲,孫恪手上便更使出了分力氣,將白錦繡生生的壓住。
“王爺?”
白錦繡有些害怕,覺得肩頭的力道委實大了些,如果不是十分明白孫恪不是個打女人的男人,白錦繡當真會以為孫恪是想要對她動粗呢,可是,就是這樣,白錦繡的眼裏也有些懼意。
到了此時,白錦繡這才正視著的看著孫恪胸前團錦的怒目揚爪的龍紋,她忘了,如今眼前人已然是權傾天下的攝政王了。
白錦繡眼裏的害怕和懼意,還有些淡淡的疏離開的意思,孫恪看著,眼裏忽的一冷。
勾手將白錦繡的下巴抬了起來,孫恪冷冷的道了句。
“現在才知道怕了?”
白錦繡想要搖頭,可是臉被孫恪按著,怎麼也動彈不了,白錦繡此時能做得也隻是伸手握著孫恪的手腕,抿了抿唇,索性閉了眼,任孫恪打量著她。
見白錦繡麵露著倔強的模樣,孫恪在白錦繡在他的眼前閉了眼,反倒是勾了勾唇角。
“王妃不是剛才好大威風嗎?現在怎麼反倒看也不敢看一眼了?”
白錦繡被孫恪激和睜了眼,等到白錦繡看清楚孫恪那滿臉看戲的模樣,白錦繡又哼了聲,掙了兩掙,也仍舊脫不開孫恪,隻能又哼了一聲,打了打氣後,索性拗了視線。
孫恪俯身,尋到了白錦繡的視線後,胸膛已然是壓在了白錦繡的頭頂。
“是惱了我了?還是吃著醋呢?王妃總得讓小王明白,王妃這氣該如何的解了吧?”
白錦繡在孫恪略鬆了鬆手上的勁道的時候,趕緊伸手拂開孫恪的大掌,才要在孫恪的身下抽身退出去,孫恪卻在白錦繡有所動作之前,伸手就勾著白錦繡的腰將她仍舊按在了自己的眼前。
“那麼多人看著呢,王爺也不避個嫌疑?”
“是嗎?”
孫恪並沒有提醒白錦繡,此時她的也襟的領口已然是鬆了扣子,露出分外白皙的鎖骨。
“要避什麼嫌疑?又要避什麼人?本王怎麼沒看見?”
想著剛才白錦繡當著麵給自己的冷臉,孫恪又欺著身體,向著白錦繡的方向壓了過去。
“你……”
白錦繡雙後屈著,此時也隻能撐在孫恪的肩頭的位置,阻止他靠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