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被白錦繡托起了身形,但是阮玉不還是在白錦繡扶著她起了身以後,退後了兩步,恭謹的福身拜道。
“會郡阮氏見過王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玉環!”
白錦繡見阮玉環如此的拘禁,不禁感覺到了些意外,上前才要親自再拉阮玉環的手,這時,瑞雪在旁邊倒是十分機靈的,先白錦繡一步將阮玉環攙扶著直起了身。
“夫人可別忙著拜來拜去的,讓我們王妃先看看夫人的模樣,自打得了消息,幾個時辰裏,王妃便一直在催著奴婢著急著要見人。”
“勞煩姑娘了。”
阮玉環仍舊十分的客氣,這讓白錦繡更加覺得阮玉環此次到京裏來投奔自己,隻怕真的是因為出了什麼事情。
“王妃,是隻顧站在門口說話,夫人的兒子可還等著給王妃見禮呢。”
白錦繡眼見著阮玉環的臉上閃過了些難過的表情,此時卻才見到了麵,不是問這些的時候,隻得笑著怪了瑞雪一句。
“也不早提醒著我些。”
阮玉環連忙陪笑道,哪裏敢讓她等。
待到白錦繡在榻上坐穩了,便有極聰明的小丫頭已經將一個仙鶴賀壽的小墊子鋪在了明哥兒的麵前。
明哥黑漆漆的小眼睛看了看自己的母親,然後便在阮玉環的暗示下,極規矩的整理了一下自己小得不能再小的那件長袍,規矩的跪倒在地,雖然吐字還有些不清楚,可是,白錦繡卻聽得出來,一個不滿兩歲的孩子,能把一句話說得這般的通暢,顯然大人是刻意教過了的。
“我一時也沒有什麼稱手的東西給你,先賞個金錁子吧。”
小孩子對金銀之物哪有什麼印象,被身旁的丫環抱著起了身以後,明哥兒認真的看了眼阮主環,脆聲的道。
“娘,我做得對吧?”
“對,對。”
白錦繡忙不迭的先應了,然後又趕緊叫小丫頭把明哥給扶了起來。
阮玉環卻覺得這禮還未成,便不願意讓明哥兒起身,白錦繡這時候卻緩聲的道了句道。
“他連牙都沒長齊整呢,你又何苦要求得他這麼的嚴苛呢?”
阮玉環聽著白錦繡滿是心疼明哥兒的話,還沒有想起來舊日裏的事情,卻已然是眼角泛酸。
眼裏略顯得苦澀的對白錦繡說道。
“都已然是這麼大了,總是該懂這些禮數才好。”
原來,因為終是得了白錦繡的引見,劉家的二公子這三年裏,一口氣便連升了二級,這在他這個年歲的,可謂是鳳毛鱗角。
可是,也是因為升得快了些,便有人已經盯上了劉家的這位二公子,不論是什麼樣的由頭,或者根本就是想要尋些其它的由頭來玩鬧,也總是要叫上他。
這還是其次,不過才是二三年的樣子,阮玉環的丈夫竟是一連納了四房的妾室,其中的一位便是叫做玉芙蓉的清倌的伎女。
這位玉芙蓉甚得劉二公子的喜歡,甚至劉二公子對她已然獨寵於內院了,可是,這個玉芙蓉仍舊不滿意,就在前一陣子,這個玉芙蓉竟是有了劉家二公子的骨肉,而且已然又是得寸進尺的鬧得讓阮玉環在那個她自己的家裏,無論如何也呆不下去了。
阮玉環被逼得呆不下去,便隻得搬挪了出來。
起初的時候,環也不過是想要有個安置和落腳的地方罷了,待到後來,那玉芙蓉竟是將阮玉環的嫡出的兒子也都一起趕到了廟裏。
“前些日子,王妃不是寫過一封家信嗎?我想著便也是這些日子了,總要過來一趟,我這才算是心安了。”
阮玉環已經橫了一條心,無論如何,不能讓那個玉芙蓉在自己的丈夫麵前,再肆意猖狂。
亂花漸欲迷人眼
待到阮玉環坐定了以後,白錦繡先是問了些會郡的舊事,又問了明哥兒生養的事情,阮玉環一一做了回答。
因為房裏站著一眾的仆婦,又是第一次見麵,白錦繡不能太過失了禮數,又不舍得阮玉環離開,隻能挑撿些輕巧的事情問了幾件。
兩個人心裏此時都是一副明鏡的樣子,隻是眉眼裏笑都是分外的親切。
說了會兒子話以後,白錦繡一邊問著阮玉環怎麼耽誤在了京裏,一邊招了手叫阮玉環身邊一直是規矩的站著的明哥。
阮玉環不好說是自己的帖子根本遞不進來,按原本就想好了的說辭道
“收了你的信,我想著前後也就是這幾日了,便帶著明哥兒進京了,隻是我這也是第一糟自己出門,路上難免就耽誤了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