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如玉不能相信,一個奴才也敢在她麵前這麼囂張。
“誰給你的膽子?”
“貴人若是沒有什麼事情,老奴先下去了,內宅裏還要置辦些東西,再過幾天便是靜和公主的生日了,老奴還有些事情要去辦,若是有什麼事情,貴人可以讓丫頭去告訴我。”
說完了以後,施嬤嬤隻是微身的福了一福,示意了一下,就轉身向外走去。
“你!”
嚴如玉哪裏經過這樣的陣仗,已然是氣得不能再氣,可是,偏又讓她看到了施嬤嬤才到了她的屋子的門口的時候,那兩個立在門旁的小丫頭竟然是為施嬤嬤打了簾子。
施嬤嬤嘴角扯了絲笑,才出了如意館就有管事嬤嬤到了她的近前,看到施嬤嬤嘴上受了傷,趕緊便道說是自己那裏有藥,早些上了藥才好。
“不必勞煩了,我那裏還有幾樣王妃前些日子賞了的。”
施嬤嬤並不在意,她雖然心裏早已然是罵了嚴如玉多少遍,可是麵上的功夫倒也是能做得出來的。
“施嬤嬤也不必和這不相幹的人生氣,現下府裏誰不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了,合該她是什麼貴人,到了咱們府上,那些往日的威風也都要收了才好,便莫說她是什麼府裏嫡出的小姐,便是外邦的郡主,不也是要守著規矩嗎,她又哪裏能出挑了出去的。”
“去忙吧。”
施嬤嬤笑了笑,與那嬤嬤對視了一眼,然後,說了句道。
“剛才嚴貴人碎了一隻禦賜的梅花細碗,我還要先去入了賬帳,然後再報給王妃。”
“啊,她的膽子也太大了些了。”
那個嬤嬤一邊拿了帕子掩著嘴的笑,一邊便又道。
“這哪像是什麼官家嫡出的小姐啊!”
施嬤嬤並不答話,隻淺笑了笑,便到了白錦繡的房裏,半點也沒有添加什麼的把事情原本的報了白錦繡。
其它的便還是其次,隻是打了這禦賜之物,總是要有個說頭,白錦繡現下在月子裏,所以,見也沒有見嚴如玉,隻叫了兩個派給孫元泰的教養嬤嬤,讓這兩個人去了如意館。
兩個人因為現下已經是賞了給孫元泰了,這景王府裏是吹得哪股風,自然是通透得不能再能通透。
到了如意館裏後,下巴隻怕已經抬到了天上,進了屋子的時候,正見小丫頭收了砸了的那隻梅花碗。
嚴如玉並不認得這兩個嬤嬤,卻也知道這兩個人的比甲上的金黃色的鑲邊和盤扣用的東珠俱都是按著宮中嬤嬤的製式,再見這兩個人的頭飾,便知道是宮中出來的教養嬤嬤。
嚴如玉橫豎還知道要陪了兩分的笑出來,待兩個嬤嬤給她福禮的時候,趕緊上前親自扶了起來。
“不知道兩位嬤嬤到我這院子裏來是什麼事?”
“回貴人的話,我們兩個是王妃遣過來的,王妃說,貴人磺了禦賜的東西,按律要要問罪的,便是好歹咱們府也是在皇上麵前有幾分麵子的,現下隻能委屈了貴人先隨奴婢們去先前貴人住過的那人院子裏委屈上幾日,等到王爺不忙的時候,再把事情和王爺說了,少不得還要累了王爺到皇上麵前替貴人求個情。”
嚴如玉氣急。
丞相府裏如何是沒有宮中賞了的東西,碎了的當然也是有過的,自然是都知道該怎麼處置才妥當的,如今,白錦繡這樣的處置她,便是要給她父親看呢。
“你們敢,我是王爺放出來的,你們敢再關我進去!”
嚴如玉才嚷了一聲,兩個宮中的嬤嬤卻隻陪著笑的道。
“奴婢兩人也是在宮裏得過嚴貴妃的好處的,自然是不會為難貴人的,所以,貴人還是和奴婢過去安置了才好,免得王妃再動了其它的奴才,到時候真的衝撞了貴人,貴人臉上倒是真的就難看了。”
“她不過是想給我父親臉色看罷了,你們這郡奴才當真是不怕……”
這兩個教養嬤嬤都是宮中出來的,這製人的手段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嚴如玉的話還沒說完,兩個人便一起掏了帕子出來,罩在嚴如玉的嘴上,倒是真的念了嚴貴妃的好了,並沒有使力的將嚴如玉按昏過去,也隻不過是製住了嚴如玉不能說話,兩個人一左一右挾起了嚴如玉,搭著手便丟進了先前的那間院子,照舊是那間關過嚴如玉的房間。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這件事情闔府的人便都知道了,當時,段氏也不過才用了早餐,垂了垂眼,再睜開了以後,眼色頗深的看了看行止園的方向,陰陰的這才吐了句出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