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其它的禪院,這間苦禪寺倒是香火更盛了些。”
因為白錦繡不習慣身後跟著很多的奴才,所以,身邊這時候隻帶著瑞雪。
瑞雪極其的穩重,而且處事不慌,比起施嬤嬤來,更讓白錦繡覺得親近。
瑞雪隨口應了句道。
“苦禪寺是皇家寺院,自然是比其它的廟宇香火更盛。”
白錦繡淺淺的一笑,語氣輕淡的對瑞雪說了句。
“瑞雪,你說,如果這落葉能夠有所求的話,它又是要求什麼呢?”
此時在白錦繡的腳下正是落葉堆積,在腳下已經撲了厚厚的一層。
白錦繡想著自己要進宮的事情,又想著以後自己的命運似是已經被一根鎖鏈緊緊的負在孫恪的身邊,明知道自己不喜歡,可是,還必須要迎著那條成分凶險的路走過去。
別無選擇!
眉間輕鎖,白錦繡淡淡的話極像是在自言自語。
“春生秋落,自然規律,就是想要一味的去強求也終是不得脫逃,這又該如何的求呢?”
“那便看你求的是什麼了?”
白錦繡聽著耳邊極熟的話語之聲,順著聲音看過去,竟然是衣冠楚楚的阮非墨,還有白方兩個人並肩的就立在一個月亮門之外。
“你怎麼在這兒?不是說回了會郡養病去了嗎?”
白錦繡先是一愣,然後又是一驚,這間寺院按理是進不來人的,阮非墨又是如何的進來的。
想到此處,白錦繡唯恐惹出來什麼是非,趕緊就對父親說道。
“此處不是他該呆的地方,快將他送出去啊。”
“你急什麼,我能進得來,自然是有我自己的法子。”
阮非墨並不急,竟是一貫的沉穩的模樣,至到白錦繡的附近,淨若明月一樣的眼神裏,幾分溫暖的神色,看著白錦繡先是淡淡的一笑,見白錦繡仍是緊張的模樣,便又是搖了搖頭,然後才道。
“苦禪寺的念悲長老留我在這裏已經住了些日子了。”
白錦繡這才緩了口氣,勉強的笑了笑,又問阮非墨道。
“你的病好了嗎?不是說要回會郡嗎,怎麼又在寺裏?”
“先是說回去了,可是沒走了兩日伯父便又把我接了回來,後來一直住這裏,再沒有下去過。”
“噢,是這樣。”
白錦繡點頭。
阮非墨仔細的看了白錦繡兩眼,見她眼底似乎是比以前多了兩分的凝重,氣色也不好,臉上略略的泛黃,眼神裏的神色也不如以前那樣咄咄逼人的模樣,阮非墨先前便聽了白方與他說過,白錦繡是有心結,這才有了今天的這次見麵。
白方費盡了心機,便是想讓阮非墨開解白錦繡一二。
這時候,白方示意白錦繡揀個由頭差開了瑞雪,等瑞雪走出去了一段距離以後,阮非墨左右掃了一眼,對白錦繡關切的說道。
“雖然這裏也不是什麼正景說話的地方,可是,有兩句話我還是想要勸你的,萬事莫要想得太多,王爺待你算是極好的了,如若有事不妨與他坦誠的說出來,王爺的法子總比你的要穩妥。你若是能惜福,這才是上策。你曾經說過,過去了便是過去了,錯過了就是錯過了。現下我把這句話再送與給你,別再回頭去看。”
“我沒有。”
白錦繡搖了搖頭,她知道父親以為自己是放不下過去,才有如此的心結,可是,白錦繡真正犯愁的事情又無法對人說,勉強的搖了搖頭。
“你莫要擔心我了,就是別人不說,我也知道該是我連累了你。非墨,對不起,欠了你這麼多。”
“有嗎?”
阮非墨異常豁達的明眸,讓白錦繡看著,心裏又是不禁的一酸,這樣的人物才俊,卻總是因為她的緣故屢遭變故。
阮非墨不知道白錦繡的心結,卻見白錦繡比剛回京時,憔悴了許多,隻能又勸道。
“錦繡,這世界的天該是男人來撐著的,明白嗎?”
“我知道。”
正說話的時候,白錦繡卻見孫恪與齊王竟是一道向她的方向筆直的走了過來。
孫恪此時的眼裏略略的帶著些笑意,可是,連眼底都不及,尤其是與白錦繡對視的那一瞬,白錦繡已經是明顯感覺到孫恪已然是慍怒的模樣。
“見過王爺。”
因為實在是避無可避,白錦繡索性大方的轉過了身,與孫恪見了禮。
孫恪也是在上了山以後,才從方丈的嘴裏知道阮非墨在寺院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