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繡一扭頭,見孫恪自己留了下來,便索性擰了臉,衝著裏麵,一味的纏著心裏的心思,並不理會孫恪。
以前,若是孫恪在,白錦繡總是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怎麼也都要留住了孫恪的心。
可是,自從這次白錦繡被他逼著回了王府以後,孫恪雖然覺得白錦繡雖然不像以前那麼善解人意了,卻是露出了幾分真性情,眉眼裏時常有些嬌氣的樣子,讓孫恪越發覺得便是白錦繡落了他的顏麵也放不開手丟下白錦繡了。
俯身到了白錦繡的耳邊,見白錦繡還因為剛才的事情對他落著臉,雖然是淡聲,卻是鮮有的哄了白錦繡一句道。
“你若是不喜歡,我日後遠著她們便是了。”
有孫恪在白錦繡並沒有處置當日當職的一幹人等。
待等孫恪上了早朝以後,白錦繡才讓下人把寶珠郡主魏氏,如夫人楊氏,還有其餘的幾個侍妾都叫到了瓊玉堂。
段氏因為被孫恪關在禁中,所以,白錦繡也沒有去提她。
關上了瓊玉堂的院門以後,坐在正堂的折帽椅上,白錦繡冷著一雙眼,先是掃了兩眼坐得並不怎麼穩當的魏氏和楊氏,然後厲色的看著下麵黑丫丫的的跪著的奴婢們。
因為堂裏的奴婢很多,房間裏跪不下,連是院子裏都已經跪了裏外三行。
因為平日裏白錦繡不怎麼理支府裏的事,裏麵的便交給管事的嬤嬤們去辦,外麵的又有劉遠去操持,所以,也不怎麼當心,便是落了個輕鬆,但是,這些奴才竟像是覺得她手底下如此的寬泛,竟然已經敢在她不在的時候,把人就給放了進來,已然是全沒了章法。
“素日裏本宮待你們也算是不薄,隻是,今天這規矩本宮不能不立,否則這瓊玉堂誰想進就進得來,知道的是本宮不與你們計較,不知道的還要以為本宮拿捏不住你們這幫子奴婢了。”
施嬤嬤跪在地上,她自己也明白她是瓊玉堂的管事,自是逃不出罪責,跪著上前了一步,也不敢抬眼,便忙是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王妃,是奴婢的錯,奴婢願領罰。”
“嗯,本宮也知道,那天的事你並沒有瞧見,但是,你總是管事的,若不拿你做了樣子,隻怕下麵的那些也不會服本宮了。”
說話間,白錦繡已經抬手叫過了執刑的嬤嬤。
“今日我隻罰你二十板子,便是治你管教不嚴之錯。本宮一向是個不喜歡管這些雜事的性子,前些日子本宮不管,今天本宮也不問,明兒本宮也不會管這些雜事,隻是,但凡有了錯處,本宮隻找你的麻煩。”
施嬤嬤不敢回嘴,恭恭敬敬的磕了頭,然後這才隨著嬤嬤下去。
施刑的地方白錦繡自然是能夠看見,她一向是覺得動用私刑並不是什麼法子,以前在白家的時候,白錦繡至多不過是餓上幾頓便罷了,可是,這個王府裏的若是這麼輕拿輕放的處置了,那麼日後,白錦繡便不是用想,也知道自己會被這幫子奴才欺負成什麼樣子。
打完了施嬤嬤以後,白錦繡也不再說話,便看著施嬤嬤站在當院裏,半躬著腰一個一個的把當天當職的奴婢俱都處置了。
這時,正堂裏也隻有白錦繡和魏氏是坐著的,如夫人楊氏現下已經站了起來,麵色極惶恐,而那三個侍妾更是頭也不敢抬,深怕觸了白錦繡的黴頭。
寶珠郡主自然是知道白錦繡這是殺雞敬猴,拿著手上的帕子先是放在了鼻下略略的掩了掩,然後淡笑著道。
“王妃何必於這些奴才一般的見識,今天這天氣實在是不好,連個太陽都沒有,若是有陰風吹到了王妃,傷到了身子,可怎麼好。”
白錦繡略一抬眼,見魏氏張揚的模樣,便覺得眼中生恨,也不想一時片刻便和魏氏說話,便端起了手邊的白底粉彩的石榴圖紋樣的蓋碗,慢慢的抿了一口。
魏氏見白錦繡並不理會她,便有些不悅,想著那日白錦繡發落了她的兩個奴才,便覺得昨天和今天的事情自己是找了顏麵回來,自然是心中得意,便是止不住了的輕狂的樣子,挑著眉又笑著說道。
“王妃今天當著我們姐妹的麵處置了奴才,雖然說是這些個奴才都是王妃院裏的人,生死也不過是俱由王妃高興罷了,隻是,到底是因為昨天的事,妹妹也不過是因為當時王妃不在,才進來侍候王爺的,總不能讓王爺的身邊沒有個支應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