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繡翻身上馬,那個年紀才是十一二歲的小童也上了馬,兩個人一前一後催馬走了又有兩刻鍾的樣子,才到了野馬坡的山腳。
白錦繡抬頭望過去,隻見阮非墨身披著一件青色的披風,此時背對著她,站在懸崖邊上的一塊巨石旁,像是此時正眺望著遠方的景致的樣子。
白錦繡催馬上前,到了阮非墨的近前,翻身下馬。
“怎麼約在這裏,非墨,你是越來越不食人間煙火了。”說話間,白錦繡將馬韁搭在馬脖子上,這匹馬極有靈性,根本不必栓住,白錦繡索性讓它自己找草吃去了。
走到阮非墨的近前,白錦繡見阮非墨沒有回頭,伸手就搭著阮非墨的肩頭,然後道。
“找我有事?”
在到了永樂城以後,白錦繡一直躲著阮非墨,就是怕給他惹上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白錦繡在說話的時候,也才站直了身子。
可是,就在她站穩了以後,也發覺自己手上的感覺不對。阮非墨隻是一個書生,可是,這個人的肩頭卻是肌肉發達。
“你是誰?”
白錦繡剛覺得不對,才要撥轉那個人的肩的時候,忽的就看到那人翻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扯著她便往懸崖下麵推了下去。
在這個時候,又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了個黑衣人,這個人臉上也遮著一個三角的黑色絲巾,但是這兩個人的眼已經極盡狠色。
此時,兩個人合力抓站白錦繡的肩頭,伸手便把她往懸崖下麵推了出去。
“你們是誰?”
白錦繡想要撕扯,可是這兩個人的力氣太大了,眼見著自己的身體這時候已經懸了空,還未等白錦繡再開口說話,便看到兩個人的身後,出現了四個身形極快的身影。
這四上人正是孫恪的近身侍衛,白錦繡眼見著自己有救,趕緊反手扣住了兩個黑衣蒙麵人的手臂,腿這時候也努力的蹬住了腳下的一塊碎石,極力的把身體往懸崖邊上靠。
這四個侍衛的動作很快,其中的三個人分別攻向了這兩個黑衣人的手臂,也不知道是怎麼抽出的刀,隻是個眨眼的功夫這兩個黑衣人扯著白錦繡的左臂和右臂便都被齊齊的從手肘處砍斷。
另外的一個侍衛這時候已經伸手勾住了白錦繡的腰,一個類似燕子翻身一類的動作,極輕巧的便把白錦繡帶到了懸崖邊。
兩個黑衣人似乎是對自己斷臂渾然無所察覺,見白錦繡被救了下來,其中的一個人,竟是拿身體便直接狠撞向了白錦繡。
白錦繡趕緊轉身躲過,因為她的身後,便是萬丈懸崖,白錦繡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人的身體極速的便掉了下去。
才要轉眼,另外的一個黑衣人已經被三個侍衛在要害處插了兩刀,滿身的鮮血混流。
白錦繡愣愣的看這個人極艱難的向她方向挪了一步,然後便見這個刺客的身體急速的向懸崖的方向倒了過去。
白錦繡隻是下意識的,伸手就去抓這個人極速墜落的身體,她也說不清楚是為什麼,這個時候,她沒有計較過什麼心思,隻是覺得眼前的是一條鮮活的人命,而且已經是重傷累累。
白錦繡這時也僅是一個極無意識的動作,伸出去的右手在抓住那個人的衣襟以後,身體也跟著傾斜,這時候,她才發覺自己伸出去的是右手。
前日,在永樂城的城門口,右手的掌心處傷得極厲害,縱使已經有大夫上過了藥,可是,這兩天還在流血。
所以,在她撕扯著這個刺客的時候,右手哪有半分的力氣,白錦繡這時候趕緊又伸左手去扯,可是,她這樣的把雙手都伸了過去,整個上半身便都跟著傾了過去---
於是,很悲催的,巨狗血的一幕發生了,白錦繡當真和幾乎是所有的穿越人士都經曆過了一幕一般,翻身掉下了懸崖。
若是讓白錦繡深思熟慮的想過了,她十有八九的可能性會冷眼旁觀,並不會管這個刺客的死活,她總覺得自己的一顆心早讓這個變態的封建製度給壓榨得沒了一點人性,可是,在那個落崖的時候,白錦繡也僅是憑著直覺,便伸了手出去。
孫恪才從皇宮出來,便見兩個侍衛已經跪在了皇城外的磚地上,臉色冷沉的走過去,孫恪冷言冷語的問。
“她又闖了什麼禍了?”
他能想到了的也便是這樁子事了,昨天晚上回了王府,孫恪因為被白錦繡實在氣得狠了,獨自一個人住在了書房到了醜時,直到他翻身醒了以後,才信步的又去了白錦繡以前住過的那間行止園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