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恪的這一句長公主,讓白方和白安,白锘三個人都又跪了下去。
雖然,早就知道有今日,白安和白锘還是從心裏升起了後怕,他們不是擔心自己的性命,而是怕孫恪盛怒之下牽連了白府的其它人等。
白安這時候卻已經穩住了心思,恭敬的答道。
“我剛從內宅出來,妞妞確是在睡著,她一般的習慣都是睡到臨吃晚飯前才會醒,到時候我便讓嬤嬤把妞妞把出來與王爺相見。”
孫恪似是隨手微擺,理了理自己的袖籠的邊沿,瞭了眼跪在他麵前的白方,聲調淺淡的道。
“是嗎?”
白方又是極恭敬的回話,道。
“不敢欺瞞王爺。”
“倒是好笑,你們把本王當成傻子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現下倒說你們不敢欺瞞本王,白方,你真當本王好欺負嗎?”
白方微微的垂了垂頭,並不說話,可是,孫恪說話的時候,卻在無意間慣帶了些白錦繡在不講理的時候才有語調,這讓白方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何更不,所以便把頭壓得更深了些。
白安看弟弟垂了頭,並不敢回話的樣子,挺了挺胸,直起腰,恭敬的對坐在正位上的當今聖上的胞弟,景王,說道。
“王爺,白家願用滿門的富貴換白氏錦繡的自由。”
“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孫恪根本沒有想到白家的人會提出來這個條件,揚手狠拍桌案,這時,孫恪已經壓不住怒火站了起來,連帶著揚手便拂落了桌子上的那個杯子,唇角扯起一抹冷笑,道。
“你們當真以為本王念著公主的原因便不會牽連你們白家滿門?”
“不敢。”
白安這時候挺了挺身,盡管他的心裏和麵上都帶著對景王的恐懼,可是在這個時候,身為白氏的家長,白安卻無半點遲疑之色,道。
“白氏錦繡先前是為了救我弟弟的性命,入了王府,侍奉王爺,如今皇上已經有了明諭任白氏錦繡自生自滅,請王爺成全。”
說話間,白安從懷裏掏出了一紙契約,恭敬的雙手呈到了孫恪的麵前。
“王爺,這是白家所有的家產,黃金七萬二千兩,請王爺開恩。”
白安說話間,白方和白锘也都跪了下去。
商議此事時,白方給自己的父母都留了些銀子,隻是白安卻說,若是要獻了便把所有的都獻了個幹淨,隻要能求得錦繡一個自由身,這些年白家因為錦繡母女二人已經享受了多少富貴
,以後便是田舍農居,他們兄弟也是與白方一起擔著,沒有吃受不住的道理。
孫恪麵無表情,在阮非墨那裏,那個酸文秀才句句鏗鏘,話語間竟是比他還要占上三分理的樣子,到了這裏,白家的兄弟又奉上了幾近讓他也都心動的財富,要的不過是他的一個女人的自由。
“她倒是真值錢。”
捏了捏那張薄得不能再薄的紙箋,孫恪冷眼的瞧著上麵紅色的戶部大印,揚手又把那張紙擲到了白方的麵前,唇角緩緩的牽起一抹冷笑。
“白家才不過幾年,便是已經富可敵國了,這本王倒是沒有想到呢?”
說完,孫恪垂眸俯身,屈著腿,挨近了白方的肩頭,才抬手的時候,白安和白锘因為怕孫恪真會要了白安的性命,俯身便要攔著,可是,還沒等他們擋過了身,孫恪卻一把將白方提了起來。
“現在若細論下來,你便是本王的嶽丈泰山,若是讓王妃哪日裏知道了本王讓你跪在了我的腳下,隻怕她又是要生了事了。”
言談間,孫恪竟像是完全沒了怒氣的樣子,至於那張戶部簽押的契具,此時竟像是一張廢紙被景王的皂色的靴底踩了些印記。
孫恪越是如此的輕描淡寫,白方便越發的是明白,孫恪是肯定要尋到白錦繡的,至於以後的事情,無人能夠猜得出來。
自從得了消失以後,白家已經傾囊而出,請了江湖上的人脈去查找,而所有的分號也得了消息,能查的能尋的都已經發下去了,可是,半個月過去了,沒有人有白錦繡的半分的消息。
白方親自去了山海關,在牢裏見到了崔家的四個兄弟,可是,就連他也沒有問出來半句,已經被拘壓的崔家四個兄弟俱都搖了搖頭,表示他們也是一無所知。
白錦繡會在哪兒裏,此時,所有的人都不知道。
孫恪冷眼瞧著白方的神色,又兼著那些秘探打聽回的消息,孫恪此時知道白家也是沒有白錦繡的消息的。
等了一個時辰,妞妞也沒有被抱過來,錢管家上來回了兩次話,說是還沒有醒,孫恪竟是也不著急見孩子的樣子,隻是揚了揚眉,唇角微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