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兩個人的緣份盡了(1 / 2)

白錦繡以阮非墨還在病中的緣由,婉拒了劉壽山的宴請,而阮玉環白錦繡更是不敢見。

仍舊是那輛灰呢的馬車,仍舊是鮑大在趕著車,在馬車的身後仍舊是崔家的兩個兄弟,白錦繡仍舊倒在車裏,手持著一卷抄卷,隻是,車裏少了另外一個人的身影。

在山海關前,崔龍換過了關防路引,白錦繡透過簾子的一角,看著四個守城的官兵,搬動那個甚是巨大的屏障,隨後,白錦繡眼見著,一道極是厚重的城門在她的麵前徐徐的打開。

再往前走,便是關外的天地。

漫天的大雪如是撲天蓋地般的看不到邊際,就連風也明顯是帶了刀一樣的寒冽,才吹到臉上,便讓人喘息不上來了一般,隻有湛入心骨的寒冷。

再回頭,遠處那座軍營像是一塊石頭墜在一片茫茫的雪原裏,一點也不起眼,黑色的一團,偶爾有能看到幾個旗子在隨著凜冽的寒風飄擺著。

驀然回首間的一霎那,白錦繡像是此時已經看盡了自己半生的起起落落。

多少熱鬧,多少繁華,多少恩愛,多少纏綿,多少美好,終在這個時候,俱皆放下。

轉眼間三個月就這般輕易的過去了。

白錦繡在一個名叫暉遠鎮的小鎮裏安置了下來。

鎮上混居著蒙古人,契丹人和漢族的原駐居民,統共有六條街市的模樣,在鎮子的南邊和西邊,有一條不知名的河水繞城而過,由於現在已經到了冬季,已經結成厚厚的一層冰,時常會有一些人在冰上開鑿出個冰洞,然後便或是漁網或是魚絲的即垂了下去,等著魚兒上鉤。

白錦繡在剛到的時候,自己也曾經鑿過一個,可是一副完全不得其法的樣子,到了後來還是請教了崔龍,才抓了兩條四五斤重的鯽魚。

得了這兩條魚白錦繡自是感覺非常的高興,又湊出了幾個菜,擺了一桌全魚宴,請了崔家的幾個兄弟,並著劉壽山也一起過來熱鬧。

劉壽山到山海關任職也是時間不長,他原是應了一個河道的差事,上任了不過半年,因為山海關這裏條件異常艱苦,戶部調不上可用的人手,便把他又遣了過來。

崔家兩個兄弟把她送到了以後,並沒有離開,而是在離這個鎮子有一日腳程的山海關內的威遠鏢局落了腳,而且崔龍又升了總鏢頭。

像是田乘風曾經又找過了他兩次,崔龍都沒有應下,仍舊帶著崔家的其它幾個兄弟,似乎對仕途真的並不感興趣。白錦繡也問過崔龍兩次,為什麼不謀個差事,崔龍都是憨憨的搖了搖頭,再問便是什麼也不說了。

至於阮非墨,聽劉壽山講,他像是山海關養了二個月的病,然後於月前的來信裏,已經說他再過幾日便要起程回永樂城了。兩個人隻是偶爾會有一些書信來往,所說的也不過是一些瑣碎得不能再瑣碎的身邊雜事,並無半句關聯著感情和未來的事情,像是兩個人都在不約而同的回避著什麼。

阮非墨離開山海關的時候,並沒有告訴白錦繡,白錦繡自從那次出了關以後也從未去找過阮非墨,即使是她後來去山海關找崔家的幾個兄弟的時候,也從未曾登門造訪。

白錦繡現在所買下來的這個院子並不大,總共也不過是兩間院子,五六間房間的樣子,實在是在到了以後,找不到合適的地方,她不想住在鬧市,又不願意離鎮子太遠偏遠的地方尋個住處,索性便把這個二進的院子買了下來。

鮑大沒有走,而且在她到了這裏半個月以後,鮑大把他的妻子和一對兒女都叫來了。

鮑大的妻子已經是一個年歲近約五十左右,體形略胖,白錦繡也沒安排差事,總共也沒有多大的地方,索性讓他們愛怎麼弄便怎麼弄了,總是一日三餐讓她有著落便是了。

每日裏,白錦繡都是睡到太陽高照的時候,起會起身,洗漱之後,吃過了飯,便或是捧著一本書,或是照著那些淺顯的琴譜,抹幾聲古琴聽,再不然便是一盞茶,自己研磨起心情。

這樣的日子,倒也算是清悠,寧靜。

儼然已經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

若不是阮非墨隔了一段日子便會有書信,白錦繡當真是把自己與世隔絕了。

呆了一個月,白錦繡覺得實在是憋悶的難受,便索性又去了山海關,找到崔家的幾個兄弟,先是在酒樓裏找一些東北的風味,到了後來,崔龍見她喜歡,索性和她說,一起去關外狩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