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這次是真的醉了(1 / 2)

“有事嗎?”

看著的幾個人都沒有動,阮非墨眼裏的神色暗了暗,在等了片刻後,見白錦繡仍不起來,這才出了正殿,走到白錦繡的近前。

略彎下了身,阮非墨看著緊閉著雙眼的白錦繡,不露聲色的道。

“你在做什麼?”

白錦繡先是傻笑了幾聲,顫顫的震了震身子,然後才睜開酒意彌漫的眼,極輕笑的笑著,對阮非墨道。

“以前咱們不是讀過一首詩,叫什麼來著,說的便是臥在一尺深的花海裏,意境陶然,你看我,現在臥在雪裏,像是不像是在仿效古人?”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阮非墨此時幽深的眸裏,已經有了一絲的怒意。

“若是真舍不下,便不要舍。”

“舍什麼?我即沒有得到過,哪裏來得舍這個字。”

白錦繡像是極明白,可是說完了這句話,便就是她眼前,又閃現出了那個男人在酣暢淋漓的走完了一套招式後,伸手接過白錦繡遞到他麵前的茶盞,淺呷了一口道。

“今年的茶便味道苦了。”

還記得那時候,白錦繡仍舊手裏托著茶盤,輕轉精心養護得白皙如玉的皓腕,婉聲間曲意的對那人道。

“去年的雨水少了些,今年的味道便不如去年了。”

這些,原本是她不經意的,原來在白家的時候,從來沒有人教過她這些,大致白錦繡能夠做到的也就是分出哪種是綠茶,哪種是紅茶,哪個是洞頂烏龍便罷了。於茶藝上用心,有九成的心思便是因為那人是此道中人。

想到此處,白錦繡仰麵躺在雪中,看著漫天鋪下來的雪絮,嚅嚅的說道。

“明年長出來的綠茶,味道興許是好的。”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對他動了情。

那次白錦繡記得自己足足是被關了十日,在出了靜室以後,走到孫恪的麵前,白錦繡第一次感覺自己對這個男人是冷透了心肺。

自從被抬進了景王府以後,白錦繡從來都是秉持著自保的原則,並不招惹事非,也從不輕易踏出算是屬於她的那間小院子。

站在孫恪的麵前,白錦繡第一次挺直了自己的脊背,看著孫恪,她記得自己當時軟軟的聲音,是少有的冷冽的原聲。

“王爺,我回來了。”

是我,而非賤妾,白錦繡從不認為自己生來比誰卑賤,即便她對麵的人是權傾朝野的景王,那便又能如何,再難看的結局也不過就是血濺五尺罷了。

“回房去吧。”

孫恪似是沒有看到白錦繡的清瘦,白錦繡冷冷的看著孫恪,眼裏有淡淡的寥落的滋味,自嘲的略略扯了扯嘴角,記得當時她像是轉過身,坦然的就走了出去。

從那以後,白錦繡再非夕日的那個人。

爭寵,也不過是成了她保命的手段;就是臉上這個本來隻算得上清秀的皮相,在白錦繡細心的嗬護和保養下,日漸的出了別樣的顏色。

當寒風冷冽的時候,不管他的臉色如何,白錦繡都會借著機會鑽進他那寬大的袍裏,看著孫恪的時候,也再不清冷和倔強。

像是一朵會解雨的花,如是無骨的菟絲的草,從不正視他,也從不再忤逆與他。

全然的依賴和所有的計算都付諸到了這個男人的身上。

寒夜裏,漸漸的那風便也不再冷了,若是無趣時,甚至她敢生出些事非出來,惹得孫恪惱了,可是,越是這時候,似乎白錦繡便越是顯得格外的快活。

被回憶卷著記憶,白錦繡感覺自己的頭被風吹得有些脹痛,莫名的苦澀這時候也直直的插到了心底裏,想著這些或許這次是真的醉了。

記得,有一年,也不知他又去征戰了哪裏,站在王府的朱漆高門前,在宮人提前著的那些琉璃宮燈的照耀下,白錦繡隨著王妃和他的兩位側妃站在門外。

也隻有她們四個人,這府裏他縱使有許多的女人,可是有資格有臉麵迎接他回府的,隻有他們四個人。

站在最後的位置,白錦繡穿著一襲白色的綢質錦裙,手裏撐著把江南的竹扇,聽著那雨點點點滴滴的打落在傘麵之上,撲撲的作響,又因為帶著些雨的氣味和味道,顯得格外的清新。

穿這樣的一襲白衣,白錦繡不為了爭龐,隻是因為,這樣的日子她喜歡這樣的一襲衣裙。

而且,依著王府舊日裏的規矩,他回府的第一日,必是要宿在王妃處的,這便是臉麵,在白錦繡看來實實的是一種諷刺的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