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坐在左手的第二把椅子上,道。
“不知道林公子有什麼話要有勞田待衛的?”
“林公子說,讓你看好了她那個龍泉釉的出戟尊。”
崔龍一聽,便皺了皺眉,田乘風看著果然是應了自己心裏想的事情,知道白錦繡這裏必是有什麼機關,便又道。
“這個龍泉釉出戟尊我也僅是知道,因為器型太大,也不過是燒了十尊出來,林公子既然是有這樣的寶物,便拿出來與我和曲公子長長眼,雖然是這時候並不合適,但是這等寶物實實是難得一見的。”
崔龍也不搭話,揮手叫過自己的三弟崔豹道。
“去跟林夫人說,把裝那個尊的盒子拿出來。”
等到崔豹把錦盒放到了堂前,崔龍親自上前,沉著臉,打開了盒子,道。
“田待衛若是不問,我便也不敢說的,讓我們公子知道必是要難受的。我聽公子說,他現在也隻有這麼一件寶貝了,隻是,崔某昨天看護不力,有人闖到了內堂,打壞了些東西,裏麵便有這個龍泉釉出戟尊,崔某也不知道這個尊的價值幾何。”
田乘風在崔龍打開盒子的時候,就從椅子上起了身,站在桌桌前也不禁有些愣了。
曲鈞山見過前唐的東西,這時候也是急走了兩步,到了近前,把那滿盒子的碎片撿了幾塊拿到手裏仔細的端詳,看著竟是真品,隻是現如今成了一堆碎瓷片了。
“田待衛,這裏麵是一片也不缺的,我和兄弟們苦尋了半天,才湊齊了的。”
崔龍敢這麼說,是因為他曾經親眼見白錦繡在書房裏,把這個尊的瓷片拚湊出了一個完整的形狀。
沒錯,這個尊並不是這些差人打碎的,隻是白錦繡這麼說,崔龍便明白了白錦繡的意思,自然是順著白錦繡的話說了。
其實這個尊是白錦繡在一個古玩店裏買的,到手的時候,已經是裂跡非常的大,老板因為白錦繡看上了,便出了一百五十兩銀子的價格賣出了白錦繡。買到手裏的時候,白錦繡便已經是知道這隻尊是連擺都擺不起來的,隻能放在盒子裏。
買了以後,又過了些日子,像是到泰安的之前的路上,白錦繡不怎麼就突發奇想,自己把這個尊沿著縫隙用小刀給挑開了縫隙,然後便成了現在的樣子。
曲鈞山有些發愣,雖然他們曲家也算是詩書傳家,但是這樣的寶貝也不過才一對,記得誰跟他提過,其中的一隻還是曲家最小的姑奶奶出嫁的時候做了陪嫁,另外的一隻一直是奶奶親自保管著的,隻在有去年正月十五,爺爺接到了聖旨舉家回京前,才讓自己見過了一次。
所以,這隻尊的價值幾何,曲鈞山隻怕想也不用想,那關榮便是傾家蕩產能賠得起這隻尊便是不錯了。
田乘風這邊雖然覺得事情過於巧合了些,像是白錦繡一手安排的,可若是讓他拿這麼一件寶貝去陷害某些人的話,田乘風自問是沒有這麼沒腦子的人的。
先不說這隻尊賣了以後能得了多少銀子,便是拿出來獻寶與聖上,隻怕加官進爵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哪裏用得著這樣費盡了心思的對付一個區區七品的縣令用的。
可是,田乘風看著自己手上的瓷片的斷口,明顯是新口,並不是用舊的瓷片堆在一起牽強附會用來碰瓷騙人的。
兩個人麵對著這樣的一件寶貝便都犯了難。
崔龍不動聲色的看著,在心裏不禁的暗笑,林公子真是實實的有幾分的歪才,不過是她用來玩的東西,竟然成了這個樣子,怎麼說來都讓崔龍覺得不可思議。
直到出了這個小院,曲鈞山還沒回過神來,走在路上,他突然的回過身問田乘風道。
“你看那隻尊是真的嗎?”
“你說呢?”
田乘風知道曲鈞山希望是假的,可是,那些瓷片現在已經都碎了,從斷口處看是不是真的遠比瓷器擺在那裏要好認上許多,所以,也便不再廢話,手搭了搭曲鈞山的肩道。
“你寫封信給伯父,這件事情必須要先讓他知道。”
曲鈞山自然是滿口答應。
到了客棧裏,田乘風 又對曲鈞山道。
“那日裏白家八爺曾經說與林公子的父親有故舊,你再寫封信,無論白八爺如何的忙,都務必請他過來一趟,記住你務必要把林曦入獄,把那個孩子被他留在了小院子裏無人照管寫進去才好,明白嗎?”
曲鈞山其實想不通透,但是大致的意思他還是能明白幾分,便提筆就寫,把兩封信都寫好了以後,還拿給田乘風俱都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