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龍說完了以後,白錦繡點了點頭,讓崔龍自己回房休息。
在崔龍走了以後,白錦繡獨坐在房時原桌前,臉色極黯,彩青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不敢上前打擾,便哄著剛剛醒了的妞妞出了房。
白錦繡又坐了一會兒,一推房門,一個人走了出去。
到了前院,管掌櫃要了兩壇子酒,抱著兩個壇子,沿著原路,又回到房間,悶悶的喝了幾口,卻越發覺得心裏憋得更難受,索性抱著壇子又起了身,站到了外麵的走廊上,看著天上的月亮。
想要哭,偏又是哭不出來,白錦繡傻傻的笑了兩聲。
放下手裏的兩個壇子,白錦繡到樓下找了個梯子,雖然十分的廢力,可是,白錦繡也沒有讓那個小二幫忙,自己把梯子挪到了二樓自己家的門前。
從梯子上抱著一壇子酒上了房頂,白錦繡又返回了身,把那壇已經開了泥封的酒壇子也抱了上去。
上去的時候,壇子裏的酒灑了一些,粘到衣服上,白錦繡聞著濃鬱醇香的酒味,苦澀的笑了笑。
“真是夠狼狽的。”
記得以前看過的武俠裏,那些大俠們聽風賞月是何等的瀟灑,哪裏像她這般的狼狽。
才坐好了,白錦繡仰頭望了望天上的那輪已經圓了的月盤,抹了把臉,抱著酒壇子,倒了一口到嘴裏,卻不小心灌到了鼻子裏,嗆得難受,又咳嗽了起來。
等到平複了下來後,白錦繡倒倒在灰瓦的屋脊上,自己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隻覺得眼前的月亮都晃了起來。
“怎麼自己在這裏喝酒。”
崔龍抬頭看到白錦繡斜偎在脊上,並不安穩,便道。
“我上去陪公子一醉,可好?”
說話間,崔龍腳尖點地,借著廊下的青石扶手,躍了兩躍便已經到了白錦繡的麵前。
剛才他還在房裏,小二過來說林公子自己搭著梯子上了房頂,現下已經喝了許多的酒。
崔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等他到了白錦繡的麵前,白錦繡眼裏看著崔龍,像是已經想不起來更多的事情,伸了伸手,指著崔龍,醉意已經有了七八分的模樣,語句不清的說了句。
“爹,我不要你走。”
崔龍一時不好搭話,略扶了扶白錦繡栽得歪了的身子,盡量讓她安穩些,才坐到了脊上。
白錦繡隨手抓起離她近的那壇子,歪歪斜斜的舉著,對崔龍道。
“來,喝酒。”
“好,喝酒。”
崔龍抓起旁邊的另外一個,見裏麵已經空了一半,而白錦繡手裏的那個已經見了底,沒多少的酒,這才隱隱的放了心。
雖然崔龍不知道白錦繡是因為什麼才這樣心裏難受,勸人的話他又不會說,隻能端著酒壇子,挨近了白錦繡的酒壇。
崔龍一直不說話,白錦繡前後顛倒的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沒在半句是完整的,直到白錦繡已經徹底的抱著酒壇子醉倒在房脊上的時候,崔龍不得矣隻能伸手抱起白錦繡。
“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無味,真是他*的是無味得很啊。”
沒聽過白錦繡罵人,崔龍聽著卻覺得心酸得很,雖然不知道緣由,又不好問,隻能攏了攏白錦繡隱隱帶著一股子濃鬱得跟泡過酒壇子了的身體,躍身下樓。
敲開了彩青的房門,彩青先是以為是白錦繡回來了,可是,看到崔龍便是一愣,再看到白錦繡已然是醉得不能再醉的模樣,趕緊閃開了身,道。
“怎麼醉成了這樣?”
“你先給她換了衣服,另外,今晚就不要再洗漱了,免得公子著涼。”
隻是叮囑了這麼一句,便退出了房間。
彩青替白錦繡換了外衣,把她挪到了榻裏,才安置好了以後,妞妞就已經醒了過來,小丫頭現在已經基本上能想滾到哪裏便滾到哪裏,挪了幾下便到了白錦繡的近前,小丫頭才貼到白錦繡的近前,就皺著小鼻子,像是有些不明白,伸手就沒輕沒重的拍到白錦繡的臉上。
“小姐,別鬧了,公子今天不舒服,你今天晚上和彩青一起睡吧,擠上一擠。”
到了第二天早上,醒了以後,白錦繡反複的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的失態,除了是不舍與父親再次分開,便是又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荒唐,而且和田乘風他們倆再糾纏下去也沒什麼益處。
想到這些,起床梳洗過以後,白錦繡先是去了一趟藥店,與王大夫說自己打算找個地方先住下來,畢竟客棧裏魚龍混雜,她不好常住在那裏。至於那個孩子,請大夫盡心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