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什麼名字?”
“林曉緋。”
彩青是得了白錦繡的囑咐的,要遠離這些貴客,所以,這時候趕緊屈下身,抱著妞妞,深福,然後說道。
“今天晚上謝謝公子伸手搭救,夜已經深了,小姐要睡覺了,奴婢告退。”
“嗯,去吧。”
孫恪目送著這個有趣的小肉團離開自己的視線,然後才從原路折返回了自己的臥房。
白錦繡自從孫恪到了雲溪別墅以後,便是足不出院,而且今天晚上她睡下的也早,所以,並不知道孫恪和妞妞這對父女是見過麵的。
又過了一天以後,孫恪和郡守並著西夷的使臣,離開了雲溪別墅。一起走的還有阮非墨。
孫恪想了一晚,覺得阮非墨這樣埋沒了,確實是有些可惜了,又兼著尋了白錦繡一年,都沒有見到人影,孫恪也便撂下了心思,像是他這樣密集的派下去人手,都沒有尋到,那便是十有八九是遇了不測了。
阮非墨原本想要給白錦繡留下一封書信,但是想了一晚上都沒有想好怎麼寫,他甚至是在孫恪一開始提要他一起走的時候,便婉言謝絕,可是,孫恪是什麼人啊,他要辦的事情自然是有他的辦法。
許之高官,誘之以利,這是給那些貪戀仕途的人的,像是阮非墨這樣真是胸懷著江山社稷的人物,那便是以胸襟抱負做了說項。
阮非墨見是推辭不過,又有靜和公子在旁邊勸他,也隻得從命。
所以這封信,阮非墨怎麼也都寫不出來。到了該起程的時候,有心留話,又怕心動了孫恪,走之前也隻能遙遙的望了眼白錦繡所在的眉廊的方向。
白錦繡在得知阮非墨和孫恪一起上路了以後,並沒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
又住了兩天,白錦繡叫彩青開始收拾妞妞所用的東西,這才發現妞妞的一堆玩具裏,竟然有一個紫色的纓絡帶子,帶子上還係著一顆成色極好的東珠。
這東西在當朝,隻能出現在兩個人的身上,一個是當今的聖上,一個便是孫恪。
白錦繡當場就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坐在床上,拿著纓絡,半天才醒過神來。
“這兩天你帶著小姐,可是見過什麼人沒有?”
彩青先是搖了搖頭,再看到白錦繡手裏的纓絡,這時候彩青也才注意到這個纓絡的顏色。
彩青一下子就把前一晚上的事情想了起來,撲通就跪在了地上。
“前兒個晚上,小姐睡不著覺,我們就在角門外走了走,碰到了一個公子,這個東西怕是那個公子身上的。”
“真是孽債。”
白錦繡並不怎麼相信緣份二字,可是,這個透著鬼異的事情讓白錦繡再怎麼不信,也嚇得不輕。
當下便不敢再耽誤,收拾齊整了自己的衣服,在吃過了午飯以後,便自己一人去了靜和公主所居的正房。
到了房門口,白錦繡低聲對看門的婆子說道。
“麻煩嬤嬤通報一聲,我有事求見公主。”
“你先等著吧。”
過了一會兒,婆子從裏麵走出來說。
“你再等半個時辰,公主現在正在休息呢。”
白錦繡沒有辦法,四邊都沒有什麼可以坐的地方,隻能站在門口,俯首的等著。
又兼著日頭有些曬,白錦繡足足的挨了近一個時辰,才等到裏麵傳話讓她進去。
白錦繡這才由婆子領著,過了穿堂,沿著甬道走到了正房的房門口處。
那婆子平日裏也是得過白錦繡的好處的,伸手挑開烏木的簾子,對白錦繡有兩分虛應的客套的說話。
“進去吧。”
白錦繡進去,先請了安。
靜和公主因為連日的操勞,身上便已經是十分的累了,雖然在孫恪那裏沒有得了太多的實惠,可是,總算是把自己的兒子引薦到了孫恪的麵前,所以,現在臉上的顏色也算是和氣的對白錦繡說話。
“你也好些日子沒過來了,生了孩子以後可是好生養著了,缺什麼隻管向婆子要便是了。”
“不敢。”
白錦繡仍舊站著身,福了一福,又道。
“民婦已經打擾公主太多了,再不敢有什麼奢求。”
靜和公主是答應了阮非墨要好生照顧白錦繡的,所以聽著白錦繡十分客套的說辭,便起了身,端直的坐在榻上,冷聲問了句。
“怎麼?有什麼讓你不滿意的,是不是底下的婆子不好使喚?還是她們欺負你們孤兒寡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