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哪兒裏?”
“怎麼還不回房?”
白錦繡回頭,尋著薄霧看過去,順著這個聲音望了過去,又問道。
“誰,誰在和我說話?”
還沒等她轉過身,身前就站了一個散著頭發的男人,這個男人穿著一身白色的綢內衣,腰上係著一條黑色的絲帶,絲帶上嵌著一塊血一樣紅的玉石。
“你是誰?”
那男人聽白錦繡這樣的說話,劍眉微豎,竟然是有些生了氣的模樣,白錦繡有些不解,正在躊躇著的時候,竟聽到男子忽然伸出了手,去握白錦繡的手腕。又厲聲的說道。
“犯什麼臆瘴,還不跟我回房。”
“你是誰?”
白錦繡隨著這個人走了兩步,才覺得自己像是不認識他,伸手去扯男人鐵鉗一樣的手,可是,任她怎麼撕扯,都扯不動這個男人的手。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你是誰?”
男人根本不看她,隻留給了她一個背影,白錦繡隻能看到這個男人及腰的烏發,隨著他行動的時候,像是瀑布一樣的好看。
白錦繡死命的向後扯著自己的身體,不肯跟著這個男人,可是,奇怪的是,她並不感覺害怕,甚至是有些莫名的熟悉,白錦繡這時候伸手去觸男人披散著的長發,又遲疑著的問男人。
“我問你呢,你是誰?”
男人忽然回過頭,瞪著眼睛,看著白錦繡,聲勢懾人的模樣,嚇得白錦繡縮了縮腦袋。隻能聽到他像是打雷一樣的聲音。
“我是誰?”
“你……”
白錦繡才回過頭,透著不知道哪裏來的些許的亮光,看著已經是近在咫尺間的男人。
“孫~”
剩下的字句都已經說不出來,白錦繡用自己空著的另一隻手,略帶著顫的碰觸著男人剛毅的下巴,像是觸到了他刀一樣硬的胡茬,縮了縮手,白錦繡也不知道怎麼就感覺自己的眼睛是那麼的酸,往前湊了湊,意識朦朧的時候,她在挨著這個男人的唇極近極近的時候,輕聲的問道。
“你愛我嗎?”
問過了以後,也不顧不知道從哪裏漫到了身上的疼痛,粉白的唇便已經罩在了男子深紫的唇上。
隻是輕輕的碰觸,卻讓白錦繡眼裏的淚像是斷了線一般的流了下來。
在白錦繡顫微微的嘴唇剛剛離開了那個男人的時候,一隻大掌扣著她的下巴。
從來沒人敢在他的麵前如此的放肆,孫恪黑眸微閃,那雙亮得如磨厲了寶劍一樣的眼,直直的盯著白錦繡的眼睛,充滿了冰冷的威懾的問道。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白錦繡皺眉,她似乎是不懂孫恪為什麼要這麼的問她,皺了皺眉,忽又問孫恪道。
“夜裏涼了,不要總是喝茶,你又該睡不安穩了。”
聽白錦繡這麼說,孫恪眼裏積著的風暴瞬時就結成了冰霜般,手上又使了番力道。
“哪兒來的妖精,化成了她的模樣?”
“我像誰?”
白錦繡微微皺著眉,她看著孫恪眼裏隱著風暴,看著那雙黑得不見底的幽潭,白錦繡有些不確定的追問了一句。
“你看到了誰?”
“你認為我真的糊塗了嗎?”
孫恪重重的捏著手下的下巴,像是要把它揉碎了一般,白錦繡感覺身上的疼再也忍不住了,才要抽身的時候,孫恪另外那隻一隻握著她的手腕的手忽然間就鬆開了,然後,電光火石間,便將白錦繡完全的圈在了懷抱裏,讓白錦繡怎麼也脫逃不出去。
“你沒死。”
孫恪看著懷抱裏的白錦繡,不明白她為什麼眼裏總是有些糊塗的模樣,再不見平日裏的柔順,而這時候,竟是見到自己懷裏的人兒,越發的看不清楚,孫恪又圈緊了手,覺得她微涼的身子,還在自己的懷裏,俯身便狠狠的親在了白錦繡素來不點絳紅的唇瓣上,像是有什麼東西一點點的熬著他的心頭,撕扯開孫恪的理智,明知道是一場夢,卻根本無法自製。
直到白錦繡的手,覆到了他的眉宇間,替他撫平了那些不平的皺褶,讓他感覺到她指間微微的戰栗。
“我不要你怕我。”
孫恪這幾個字都含在了兩個人的唇間,像是許久沒有親過了,那些過去的記憶像潛藏著的潮水般的翻湧而至,扯開了記憶裏封住了的烙印,便是這樣一個充滿了疼痛的親吻,像是在一瞬間,讓他竟然感覺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