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等著這個女人的隻有一條死路,白錦繡卻也遏製不住自己心裏的恨意。
自從她到了這個家裏,她自問對孫姨娘從來沒有什麼偏頗,即使是對白錦薇她也沒有比給白錦月少了一星半點,可是,這些人卻仍舊這麼的不知足,那就不能怨不得旁人了。
在回去的路上,白錦繡特意叫了餘媽媽,讓她務必尋幾個貼實可靠的老實婆子,這些日子把白錦薇給看住了。
這些婆子丫環現下都已經知曉白家是要搬到會郡去了,那是她們想到沒有想過的情形,現下要是能跟著主子住到那個繁華的地界去,自然無不是小心當差,心思自然也是想要跟著主子們去那些繁華地界。
到了第二天剛剛天明的時候,看管孫姨娘的婆子在白錦繡剛剛起了以後,就挑了簾子進來報,說昨天晚上孫姨娘吞金自盡,被看管的婆子救了下來,老爺昨天晚上把人發落到了鄉下的莊子裏,又著了二個婆子看管起來了。
“叫人看好了小姐和公子,另外跟爹爹說也不必再,左右以後也不必再給孫家什麼銀子了,隻是這事卻不能對外說,如果透出風去了,少得要連累了府裏的小姐和公子,不值當的。如果他們敢鬧,就告訴他們是姨娘犯了事了,也不怕他們往大了鬧,左右反不出去天了,現下我反倒想讓他們往大了鬧,把自己全放到了牢房裏,咱們白家也就算是清靜了。”
這種年代的連坐製度是極嚴厲的,白錦繡知道這事既然孫恪已經被挨上了,自然就不會有白家什麼官司上身了,除非縣令吃了老虎膽了,而且真是讓漿糊蒙死了,外加腦袋不要了。隻是,這個時候白錦繡也想到了一件極關鍵的事情,就是那個她的那個閻王要對她做什麼!
要知道那個閻王,可以算是被她攆了出去的,以景王孫恪的性子,隻怕真正不得安生的會是白錦繡她自己了。
索性,白錦繡已經想了脫身的法子,掐著指頭算下去,也不過就是一個月的日子,先是看看情形,隻能是暫時忍耐著!
白方那邊在見過了慕容瑉清以後,便是知道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慕容瑉清卻嚴守了口風,沒有把孫恪說出來,隻說是他的一個朋友,一時間仗義幫了忙罷了,其它的便不再多說,就連白方說要宴請他,慕容瑉清也都推脫掉了。
白方又去了趟縣衙,知縣大人格外少有的客套,隻說已經全部查明了,是那些莽夫鬧事,隻是咬死了嘴說那個孫姨娘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口風上說是為了落案,暗地裏,卻是因為守備大人的吩咐,一個不能留。
至於,到底是不是守備大人的意思,縣令不清楚,也不敢問,他甚至都不知道一腳踢死了人的那個人是誰。
這個縣令雖然糊塗,卻也把官當得極明白,守備大人既然說了,把案犯抓到了案,一個不留,那他便把上麵交待的事情做好了,其餘的他自然是知道,守備不說,他就不能問的。
白方隨身帶了二百兩銀子,遞到縣令的麵前,隻是客氣的說是給衙差們買些茶點喝,縣令想了又想,當真是遲疑了半天,才拿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沒敢多拿。
縣令又試探的問了問白方,是不是和守備家有什麼親戚,白方隻是知道現下會郡的守備大人姓王,連麵也沒見過,哪裏會有會粘什麼親,當即不搖了搖頭,縣令雖然不解,卻也沒敢當真把什麼都捅破了,臉上掛著笑,並且是客氣有嘉的把白方送出了縣衙。
白錦繡不知道慕容瑉清是什麼人物,也不知曉他的身份,卻在心底裏也是極明白的,能和孫恪搭上了關係的,又哪裏會是什麼凡人。所以,盡管是明知道自己送的東西人家未必能看得上眼,卻還是準備了一些風味還有一把西域的嵌寶月牙寶刀遣人送到了驛館。
慕容瑉清府上也有幾把這種來自西域的寶刀,雖然他平時並不喜歡這種東西,他更愛的是吟風弄月之事,但是,還是在手裏掂了又掂。
“嗯,看來這裏還真有一兩件拿得出手的東西。”
慕容瑉清這時候即不說喜歡也不說不喜歡,隻是一味的眯著眼,打量著孫恪的神色。
孫恪哪裏會著了他的道,直到慕容瑉清已經開始在當院裏耍弄起了那把西域寶刀的時候,才沉著聲說。
“你要什麼,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