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他所說的一連串的女子是誰，但她還是很詫異他所說的這段話。
“女人天生感性，遇到愛情便是盲目，遇到小事便是糾結，實乃天性。而男人不同。男人天生理性，即便再怎麼愛，還是能夠保持理智的。”東方瑾瑜緩緩說道：“帝王與妃子的相處，其實便是男人與女人的相處。女人做不到理性對待，便是要由男人來把握度量。古代沉迷女色的帝王，亦不是以自己的私心，縱容心愛的女人，害了心愛的女人？隻能深歎一聲無奈。對常人而言，愛便是愛了。可是對於帝王而言，過多的愛，卻是毒藥。即便是他自己不願，也是會毒害心愛之人。怪隻能怪其生在帝王之家。”
楚舞苓聽了這話，深感意外：“師兄這番男人理性女人感性的說法倒真是新鮮，舞苓聞所未聞。這一番話，道出了帝王的無奈，說出了妃子的悲哀。既不一味偏袒於男人，亦不完全怪罪於女人。”
“帝王之愛尚且如此。更何況皇子？故而，瑾瑜才不為師妹出頭。”東方瑾瑜這才緩緩說道：“若是那時，瑾瑜神色有一絲異樣，那師妹便更會引得其他皇子的注意。瑾瑜現在並無把握可以在眾多皇子的明槍暗箭中護住師妹。隻得冷眼旁觀，希望他們能夠對師妹放鬆警惕。”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突然憶起師父白日裏所說的“瑾瑜待你確實有心。若他不是皇子，倒是個可以托付的良人。”楚舞苓一驚。難道，他當真對自己有意？
不過，卻又是將頭垂了下來。他驚豔絕倫，家世顯赫，身邊又有著貌美如花，門當戶對的帝國公主。又怎麼會對她一介毫無家世背景的青衣女子動心？
於是便輕聲應道：“舞苓明白師兄的用意，謝謝師兄。”
頓時，房間靜了下來，無人說話。楚舞苓覺得氣氛有些壓抑，便又將話題轉向剛剛的那個典故來。
“‘悠悠生死別經年，魂魄不曾來入夢’，想必這楊貴妃，心中甚為怨恨唐玄宗吧？”楚舞苓開口說道：“即便是再怎麼無奈，卻是被心愛的男子賜死，當真令人絕望。想必是心碎心死，才不再托夢而來吧。”
“難怪她臨死前發出‘若是人間有來世，不願再入帝王家’的哀怨。”楚舞苓低聲細細品味著這句話，然後抬頭：“確實如此。那番心痛，一次足矣令人絕望。若是能夠重來，怎肯再次踏入？皇家如此險惡，一旦踏入，便是身不由己，還是不入為好。”
聽聞此言，東方瑾瑜眼中閃過一絲黯然，百感交集，卻又突然忍不住說道：“其實，皇家的富貴榮華，聲名顯赫，也是無數女子夢寐以求的。若是帝王足夠強大與自製，還是能夠護住心愛女子的。”
“皇家雖說富貴榮華，但舞苓卻更願享有常人之福。”楚舞苓輕聲說道。
聽她此言，仿佛是在意料之中。卻終究還是歎了一口氣。他低頭，神色有些低沉。良久才抬起頭來，臉上不似剛才的黯然。原本，他也不想將她卷了進來。既然她亦如此想法，那，便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