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近來諸事不順,心情不暢,但是姚正方還是六點多就起來了。
先是沿著省委大院的幽靜的小道上慢跑一圈,然後再到湖邊練練太極拳,鍛煉鍛煉身體。
一如往常。
其實他這麼做也是強打精神,為的就是像外界傳遞一個信號,那就是他沒事,坊間關於他的那些傳言都是流言、謠言。同時也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心理暗示,自己會沒有事的。
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人不是沒有,但是絕對不是他姚正方。一來他沒有那個底氣,二來他的內心也不是那麼的強大,所以他就得采用一些特殊的手段來給自己一個心理暗示,給自己鼓鼓氣。
出了一身臭汗之後,他神清氣爽的回到自己的寓所,先是洗了一個澡,然後來到餐廳享用著省機關事務管理局專門給他挑選的大廚精心炮製的早餐。
一碗濃稠的小米粥,幾個雜糧饅頭,還有幾碟精心醃製諸如蘿卜條、雪裏蕻、芥菜疙瘩、苤藍疙瘩之類的送飯小菜,已經擺在了餐桌之上。
餐桌旁邊還有擺著幾份早上送過來的報紙。
姚正方有一個習慣,就是喜歡在一邊吃早餐的時候順便看一下今天的報紙,雖然這些報紙上的新聞在昨天的時候他就已經從各個渠道得知了,但是他還是喜歡看,這倒不是他故作風雅,而是早年間沒有資訊不發達時候養成的一個習慣。
人都是一樣的,一旦這習慣養成了就很難改變的,姚正方也是一樣,因此雖然後來這科技發達了,獲得資訊的途徑也多了,但是他還是喜歡看報紙,尤其是在早餐期間看報紙。
落座之後,他剛想伸手去那報紙,他突然發現在今天報紙的最上方有一封信,上麵寫著姚正方親啟幾個字樣。
信?會是誰呢?
看到這封信姚正方心裏不由嘀咕起來了,說句老實話他可是有十幾年沒有收到一封私人信件了。
帶著幾分好奇和不解,他伸手拿起信件,在餐桌上一磕,接著沿著信封的一端慢慢的撕開信封,待全部撕開之後,掏出裏麵的信,剛看幾眼他的臉色刷一下就變了,一縷驚恐和慌張從他的眼神中閃過。
不過他也是經過大事的人,深呼吸幾下很快的穩住了自己的心神,這臉色也慢慢的恢複了正常。
“小陶。”姚正方輕聲的叫了一聲。
“首長。”叫做小陶的公務員很快的來到餐廳應了一聲。
“小陶,這封信是什麼時候送來的?誰送來的?”姚正方問道。
“首長這是早上連同報紙一起送過來的。首長有什麼問題嗎?”小陶回答道然後有些不安的問道。
“哦。沒事了你忙去吧。”姚正方一聽就知道這個事情小陶也應該不是很清楚,於是有些索然無味的擺擺手對小陶說道。
“好的。”小陶答了一聲,然後退出了餐廳,心中還在疑惑的向著今天這個首長有點怪啊。
“這到底會是誰呢,他到底想幹什麼,是警告?是威脅?是敲詐?還是另有什麼想法?”小陶出去之後,姚正方再也沒有任何的心情是看報紙了,他一邊漫不經心的夾著粥一粒一粒的往嘴巴裏送,一邊在不停的思索著對方給自己寄這封信的目的。
他想到了各種的可能性,甚至還想到了這很有可能是其他國家的間諜搞的鬼,為的是威脅自己,為他們所用。
這樣的示例他在內部的通報中也看到過,一些間諜掌握到了身處在重要位置上的官員們的一些不良行為甚至是不法行為的證據之後,他們就用這些拿捏那些官員,為他們所用,給他們暗地裏輸送一些重要的情報資料。
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是主動向組織坦白,看是屈從他們,成為任由他們拿捏的傀儡?
一時間,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之中,無論哪一樣都不是他所希望看到得。
如果想組織坦白那麼自己這幾十年的努力和經營科全都化為泡影了,但是要是屈從了他們,成為他們的傀儡,把黨和國家的重要情報出賣給他們,他又不願意幹,雖然他稱不上是一個好官,但是他還自認是一個有底線的人,至少出賣祖宗的事情他是幹不出來的。
媽蛋,今天老子是不是流年不利,常犯小人啊。
姚正方狠狠的咬了幾口饅頭,然後又拿起信封,掏出裏麵的信,仔細的研究起來,他希望能夠從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搞清楚這個人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