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聽雨的父親鄭澤思是一個知名的畫家,也是美院的著名教授,他對美術教育有著非常深刻的理解,也充滿了澎湃的激情。
他始終認為畫室裏是出來美術大師的,隻有走出教室,到生活中,到大自然中去用心去感受生活,感受大自然,從而才能創作出優秀的充滿生活氣息和人文氣息的作品,才有可能成為一個大家。
所以他幾乎每年都會帶著他的學生們走出教室,走進大自然,去感受大自然的魅力,還有各地迥然不同的風土人情。
今年也不例外。
當鄭聽雨來京前幾天,他就帶著學生出發了,因為這是實現安排好的,所以也不好更改,所以久違的父女見麵就一直拖了下來。
所以當他一回來的時候,就給這個一直不肯原諒自己的寶貝女兒打了一個電話。
本來說等父親回來之後把金昊天一起帶去見見他,但是沒想到那個可惡的家夥竟然在靈光寺閉關了,從他的口氣上聽來,這次要閉關幾天又是一個未知數。
不過根據上次的經驗,起碼在兩個禮拜以上了,何況這次準備的相當的充分,而且還有悟道師父給他護法,這個時間肯定是隻多不少了。
沒有辦法,她隻得先一個人回家了。
站在門外看著熟悉的家門,鄭聽雨不由的心情有些激動,自從上次父女倆鬧翻之後,將近八年沒有回到這裏了,人生能有幾個八年啊,就是抗戰也勝利。
就在鄭聽雨思緒萬千的時候,仿佛是心靈相通,鄭澤思打開房門穿著一身休閑的唐裝走了出來,看到站在麵前的女兒也不由的激動起來,不過父親就是父親,他很快的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走上前去,拍拍女兒的肩膀笑著說道說道:“不認識家門了?”
“爸。”看到原先那個風流倜儻的父親,現在也是滿頭花白,額頭上也留下了深深的歲月的痕跡,鄭聽雨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帶著哭腔叫了一聲,然後給了父親一個大大的擁抱,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嗬嗬,傻孩子,回來就好,哭什麼。”鄭澤思笑著說道一邊親昵的撫摸著鄭聽雨的頭發,雖然語氣很是平淡,但是兩汪老淚在眼眶中打著轉,他極力的控製著不讓他掉下來。
父女之間的所有的隔閡此刻全都煙消雲散了“爸爸,對不起,請原諒女兒的任性。”鄭聽雨道歉道。
“嗬嗬,小傻瓜,和爸爸不需要說對不起。走回家,你阿姨已經把飯菜準備好了。”鄭澤思笑著說道。
“好。”鄭聽雨莞爾一笑,然後挽著父親的臂彎往裏走。
“哎,我那毛腳女婿呢,怎麼不見人啊?”這是鄭澤思反應過來,看了看四周一夥的說道。
“爸,對不起,昊天他正好有事出差了,等他回來,讓他給你賠罪。”鄭聽雨不好意思的說道。
“嘿,這小子,拐走了我的女兒卻不來見我,看我怎麼收拾他。”鄭澤思不悅的說道。
“您老人家這可就無力了,人家都在這裏等你好幾個月了,也不見你回轉。”鄭聽雨小小的抱怨道。
“嘿嘿,真是女生外向啊,這還沒結婚呢,這胳膊肘就往外拐,以後還怎麼得了啊。”鄭澤思充滿醋味的說道。
“本來就是嘛,人家也是要賺錢養家糊口的,哪像你這麼悠閑啊,整天遊山玩水,樂不思蜀的。”為了不使金昊天給自己的父親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鄭聽雨隻得挑起了父親的刺來了。
其實對於父親經常帶學生出去采風的這件事,她內心裏其實是有怨念的。
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因為一場意外永遠的離開了她們,隻留下父女三人相依為命,但是每天總是有那麼幾個月的時候,要帶學生到各地去采風寫生。
因為姐妹要上學,所以沒有辦法帶在身邊,隻好把他們兩個人留在家裏,托付給鄰居代為照顧。
每當看到別人小朋友幾乎可以每天和爸爸一起玩耍的時候,自己是多麼的羨慕啊,他也多麼的希望自己的父親能夠陪著自己學習、玩耍。
可是這個願望終究難以實現,因為他的父親一年至少有四五個月是帶著學生在外麵采風寫生。
隻有和姐姐兩人半大的孩子自己照顧自己,自娛自樂。
所以可以說她的童年是一個不完整的不快樂童年,但是也正是這樣,培養了姐妹兩人超強的獨立性和自主性,要不然那年也不會一怒之下離開這個家,獨自一人跑到深海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求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