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男子正待有所動作的時候,躺在榻上那位不知死活的男子突然立了起來。
環視了一下周圍,動作十分僵硬,就像皮影戲裏的紙人晃蕩著雙臂。
黑衣男子似乎聽到了響動扭過頭卻看到了自己的弟弟站在了榻上,瞬間轉怒為喜鬆開了圓木立馬衝上去抱住了他。
圓木睜開眼,發現了這一幕那句“施主小心”還未來得及說出口,隻見那黑衣男子的弟弟已從他的脖間撕咬下一大片血肉。
一聲慘叫聲隨即從男子的口中發出,隨後從塌上倒了下來,鮮血至脖間洶湧而出流了一地。
這血淋淋的一幕發生的太快,以至於在場的所有人除了圓木和尚都驚呆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母親在父親的嗬斥下回過神來,慌亂的抱起還張著大嘴忘記尖叫的我就往門外跑去,卻被正欲進來的管家馮叔給撞倒在地。
馮叔看到了屋內的情形,連忙將我與母親扶了起來。此時,那失去理智的黑衣男子,已被圓木和尚與我父親跟兩個小和尚絆倒在地。
馮叔在父親的吩咐下找來了一捆麻繩,將那咬死自己哥哥的男子捆了個結實。
眾人將這男子拉到了廟外,男子不斷咆哮著,雙眼已然黯淡無光。圓木和尚看著還在朝他咆哮的男子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明惠,明悟你們二人去尋些幹柴與燈油。此人已屍毒攻心,嗜血如命,心智早已蒙蔽,若不就地焚化隻怕傷及他人。
馮施主勞煩您與馮管事替貧僧看守他一陣,我且去房內看那位施主可有救治的可能”。
父親點了點頭說道:“長老且去,我們看守他就是。”
圓木轉過身向廟寺走去,父親望了一眼站在遠處的我與母親擺了擺手說道:“夫人,你帶著誌兒上車等這事處理好,我們就啟程回去。”
母親有些擔憂的回了句:“老爺,萬事小心。”說完就帶著我往廟側的馬棚走去。
雨過之後的夜格外的晴朗,天上的星辰與月牙閃耀著光芒。
許是因為那男子不間斷的嘶吼聲嚇跑了在夜晚鳴叫的青蛙與蛐蛐,隻記得那時是出乎意料的寂靜。
上了馬車後,我緊緊的依偎在母親的懷裏。或許是因為剛發生一係列的事還有些驚怕,亦或者是因為馬車內那黑暗的環境令我懾懾發抖起來!
然而後來,我才知道這種現象原是來自於我對極其危險還未來臨的生物一種敏銳的感知。
母親一邊親拍著我的背一邊安慰著我說道:“誌兒,別怕。有娘親在這陪著你”。
大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男子的嘶吼聲仍未停歇,這時我聽到了父親的聲音從廟外傳來。
“圓木長老,你怎麼將他也背了過來?”。“救不活了,與他一同焚化了吧。要不了多久估計也會變成僵屍,明惠,將燈油潑在他倆的身上。”圓木說道。
不消片刻,柴火燃燒的聲音隨之傳了過來。
漸漸的男子的嘶吼聲再也聽不到了,懾懾發抖的我此時卻覺得整個身體都無法控製,抖動的更加厲害了。車外的馬似乎受到了什麼驚嚇,整個馬車也開始劇烈的抖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