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後,我記得有一個女孩也是身上穿了一身格外漂亮的紅衣,她站在我麵前轉了一圈,她笑著問我;“九歌黎,你看我穿這身紅衣好看麼?”
勿離在開滿桃花的地方問我;“九歌黎,你看我穿這身紅衣好看麼?”
畫麵重疊,我仿佛在楚月的身上看到了勿離的影子,我說;“阿楚,你不應該穿紅衣的。”是的,如此幹淨的你,怎麼適合穿紅色這種肮髒的顏色呢?紅衣不適合你,真的不適合你。
還記得那次楚月跟在我的身後問我;“九歌黎,你沒有別的顏色的衣服麼?”
我的心一緊,曾經的我,也是白衣嗬,我冷冷的說道;“沒有。”
然後她就問我;“你怎麼那麼喜歡穿紅色的衣服啊!”
我說;“因為本宮習慣了紅色,也隻配穿紅色,不是麼?”嗬,又怎會不是呢,我用鮮血染紅的衣衫,豈是別的顏色可以所遮蓋的?
其實我挺羨慕索月的,他明明和我一樣殺了那麼多人,卻依舊是一身幹淨的白衣。那麼幹淨的白衣嗬,白的真心讓人感覺刺眼。
有次索月在殺人的時候身上染滿了血跡,他微微皺著眉神情很是難看,他似乎很是厭惡自己白色的衣衫被血染髒,我看著他衣衫上的血跡,慢慢的撫了撫自己的衣袖,我問他;“既然你那麼討厭身上沾染血跡,為何還執意穿一身刺眼的白?”
索月隨手私下沾滿血跡的衣衫,他說;“有人告訴我,她最喜歡我穿白衣的樣子了。”
我一笑;“你覺得你適合白衣麼?”
索月的睫毛微微一顫,他一步一步的離開,他說;“那個人曾告訴我,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我永遠是她心中那個幹淨的白衣少年。”
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我永遠是她心中那個幹淨的白衣少年。
嗬,為何就沒有人這樣對我說過呢?我想起了那個叫白以霜的女人,她曾也喜歡給我穿一身白衣。我忽然很想問問白以霜,為何當初會喜歡讓我穿白衣呢?
在我再次見到白以霜的時候,她還是和以前一樣,依舊那麼柔和淡雅,唯一改變的是,她眼中少了一抹憂傷,多了一絲幸福。
看到我她似乎很驚訝,她看到我一身紅衣眼中閃過一抹驚豔,她說;“原來你更適合穿紅衣,真好看。”
我的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忽然覺得自己這次出來找白以霜是件毫無意義的事,我沒有說話,轉身就走。
“等一等!”白以霜看到我要走趕緊叫了我一聲,我停住,卻沒有回頭。
“你最近過得好嗎?”身後沉默了許久才聽到白以霜說話。
我沒有回答,覺得她的問題毫無意義。
“其實我有一個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當時在撿到你的時候,我第一眼想起的便是我的孩子。後來你走了之後,我也找到了我的孩子……”
我點了點頭,低笑一聲說道;“恭喜……”
“其實我一直也是把你當做我的孩子的,我希望你能夠過得更好!”
我垂了垂眸,抬起腳步就走。
身後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接著我感覺有人在身後抱住了我。
“你總是這樣,把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藏起來,我努力了那麼就都沒有能溫暖你,我以為……你的親生母親可以溫暖你的,可為什麼,為什麼我感覺你比以前更加的孤單了呢?”
“你這孩子,真是讓人心疼呢。”
孤單……我緩緩地勾唇,有人竟然用孤單來形容我。我握緊了拳頭,推開了身後的白以霜,臨走時沒有再看白以霜一眼。
我知道,我不能看的,因為白以霜讓我感覺到了危險,勿離不是說麼,要無情無愛的……
嗬,勿離真的是把我逼到了無情無愛。
那天我回去後,感覺到身後有些異常,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人從身後抱住。
我沒有推開抱住我的人,因為在這裏,唯一能夠抱住我的人……隻有勿離。
“九歌黎,我抱著你你感覺到溫暖了麼?”身後傳來勿離含笑的聲音。
我眉頭一皺,很想甩開身後的勿離,然而事實上,我也那麼做了。
勿離似乎早就料到了我會甩開她,笑的更加的歡暢,她說;“九歌黎,你孤單麼?”
我瞬間就笑了,那冷冷的看著勿離,慢慢的向她走去,我說;“你把她怎麼樣了?”
“哎呀呀,你這眼神還真是讓人害怕。”勿離故作害怕的樣子拍了拍心口,接著溫柔的說道;“你這孩子怎麼就是這麼讓人擔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