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北的手拍得通紅,門被拍得啪啪作響,門外,傅瑉淵的拳頭攥得越來越緊,洛北北一邊拍門,一邊不停地喊著,從指責到哀求,從憤怒到悲哀。
洛北北嗓子啞了,她又餓又累,喊得聲嘶力竭。
她靠著門,身子慢慢地滑下來。
良久,門被推開,洛北北回頭,傅瑉淵站在門口,手上托盤裏放著飯菜。
傅瑉淵把東西放到桌子上,然後回頭對洛北北說:“過來吃點東西。”
洛北北緩緩回頭:“放我出去吧,不要關著我。”
傅瑉淵喉頭梗了一下:“吃飯。”
洛北北的眼淚滑下來:“傅瑉淵,你為什麼要把我關起來?就因為我跟慕斯年關係好嗎?他是我朋友。你不能這麼關著我,我是人!不是你養的動物。”
“你自己好好在房間裏待著,麵壁思過吧。過來吃東西,餓死了我可不負責。”
洛北北站起來,她不想哭,可是眼淚卻不爭氣地流下來:“傅瑉淵,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你養的一條狗嗎?你養的這條狗還真能幹,可以給你做飯,還可以任憑你發泄欲望,還能讓你罵,你不高興了還可以把她關起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洛北北,別再激怒我,要是我養的狗像你這種性格下午早就把它弄死了。不聽話就好好地給我關禁閉,等你老實了再放你出去。吃飯!”
洛北北站著不動,沉默地抗拒。
傅瑉淵緊握著拳頭,青筋畢露,他死死地盯著洛北北,一個滿心憤怒,一個心如死灰。
洛北北不是沒有想過逃出去,傅瑉淵站在床邊,門就在她身後,可是,她前腳跑出去,傅瑉淵後腳就會把她抓回來了吧。再說,就算她真的跑出去,可是她能跑到哪裏去呢?她能把家人朋友棄之不管,就一走了之嗎?
隻要傅瑉淵不肯放過她,即便是跑到天涯海角,她也不會真正地擺脫傅瑉淵吧。
洛北北隻覺內心一陣悲涼,隻要傅瑉淵還存在在她的生活裏,那她就是被禁錮的。隻是之前傅瑉淵好歹可以讓她正常地生活,現在卻要把她關起來,連最基本的自由都不給她了。
傅瑉淵說等她老實了再放她出去,可是,要怎麼才算老實呢?是要對傅瑉淵言聽計從,他讓往東她就絕不往西,他讓打驢子就絕不打狗,他讓她不再見慕斯年,她就再也不見慕斯年了嗎?
她對慕斯年到底是什麼感覺呢?他是她心裏唯一的來自異性朋友的溫暖了吧?慕斯年帶給她的感覺,跟家人,跟白歡和唐昕帶給她的都不一樣。那是她心裏渴望,卻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溫暖了吧。
“過來!”傅瑉淵的聲音裏滿是冷凝,壓抑著熊熊地怒火。
洛北北一步一步地走過去,像一隻被牽著線的木偶,傅瑉淵氣不過,用力地拽著她的手臂,把她扯過來,然後按到床上坐著。
洛北北抬眼,傅瑉淵的臉上全是不加掩飾地憤怒。她現在看的最多的,就是傅瑉淵生氣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