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們常抱怨時間過得太快,來不及看看身邊的風景,就已經過了那種可以無憂無慮生活的年紀。就像在我最懵懂無知的年紀裏遇見了你,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我隻知道我想要每天看見你,可是等真的遇到了你,卻害怕被你看到隻能心跳加速的躲,躲不了就跑。那個時候大概我在你麵前最喜歡做的事,就是跑。以至於後來你問我:秦天,你為什麼看到我每次都要跑?我笑而不語,有本事你來追呀。可是後來,這一切不過是都成為了可以回憶的夢境。
三月,陽光初上。對於南方這種四季如春的氣候,在別的地方還裹著厚厚羽絨服的時候,這裏的女孩都已換上了單薄的連衣裙,在春風裏跳躍。蘇城是南方難得的好城市,沒有被改造成現代都市,沒有車水馬龍的街頭,因這裏居住的大部分是客家人,所以房屋還保留著相當複古的模樣。我很喜歡這裏,不僅僅是因為在這裏生活了10年的原因,也是因為,在這裏有我最美好而青澀的回憶。
我有寫日記的習慣,這個習慣已經保持了近10多年,這得感謝我那位德高望重的爺爺。在我還在咬著筆杆沉思還記錄什麼的時候,旁邊的窗未關,有風吹進來,我立刻感到一絲涼意,擼了擼身上的衣服,暗自神傷,我很怕冷,哪怕是這樣的細風對我來說都是可怕的。
“我說,你就不能多穿點嗎?明知道自己的身體,還非要站在窗前。姐姐,你當你是鐵打的啊?”閨蜜心怡靠在門檻處,諷刺性的瞄著我。我說“你看看你,再看看我,這多明顯的對比!”是的,我裹得跟個粽子似的,她卻穿的露胳膊露腿的,純粹欠揍啊這丫!
“哼!”她冷哼,我知道她什麼意思。“紀陽來了,見麼?”
我看著自己的本子,寫了大半天居然隻有一個陽字。我不禁自嘲起來:“不用了。”“我說真打算離開?不告訴紀陽麼?呃。還有蘇闌。你打算去哪裏?你身體都沒恢複好,看看你,沒恢複好就算了,為躲紀陽都躲到我家裏來了。”
我看著心憶喋喋不休的說著,忙著給我的行李打包。我淡淡的笑著“心怡,謝謝你了,別告訴他我去了哪裏。這大概是我最後能為他做的事了,至少要走也要走得幹淨利落不是嗎?”“是!你是幹淨利落了。讓我給你收拾爛攤子!你說說你,做啥不好,還替他擋板子,你知道當時要不是。。。。”“好了!我都知道。都知道。”我打斷了她。這是一段疼痛的回憶,因為半個月前,紀陽的公作室鬧了點矛盾,雙方打起架來,我剛好路過,又剛好遇到。所以才會剛好替他擋了一刀。那一刀重重的刺在我左肩上,當時就一陣足以撕破心扉的痛讓我很快暈了過去。醒來後看到了雙眼通紅的紀陽握著我的手,看到了蘇闌沉默的眸子。看到了許婧恨不得我死了的表情。有些事也就是在這住院期間想明白的。我大概該離開了,不想留在這裏,給他們以及我繼續造成困擾,雖然我已經困擾了他許多年,但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你終於可以輕鬆了。
心怡瞪著我,扔衣服進行李箱的時候把箱子打的啪啪的響。我說“你輕點,我箱子貴著呢”“什麼走,我送你”她說
“明天早上”
蘇城,我留戀了那麼久的地方,果然終究有一天是要離開的。我倚在窗台上,就那樣猝不及防的看見了紀陽,他立在白色的車子前,低著頭,雙手環繞在胸前。記憶就回到了好久以前:他也是這樣的,他的車是我選的,那個時候我和他還是曖昧不明的關係,他第一次接我下班就是這樣低著頭,看著地下,倚在車旁。我當時覺得那樣的他很好看。而現在也一樣。心怡在和他說話,不知道說了什麼,紀陽看向我這裏的時候,我沒有躲,隻是看著他。那一刻,也許你不會明白,我很想和你在一起,可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我們的關係。
紀陽愛了你這麼多年,我終於可以離開你了,原諒我還是沒有勇氣麵對你。我登上了去麗江的大巴,那是我很向往的城市,車窗外不斷倒退閃過的樹木讓我眼花,模糊中好像看到了他,那樣開心的笑著,像陽光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