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之前那種令人放鬆的氛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火酒傭兵團所有人都十分熟悉的味道。
危險的味道
“警戒!”
鄧普斯將麥拉奇和給他包紮的隊員護在身後,一腳踹倒一個箱子,把手裏的火把扔進去,火焰立刻沿著倒在箱子裏的畫像騰起,將那個不知姓名的紅發大胡子人像清晰的呈現在鄧普斯麵前,不過緊張的傭兵團長並沒有多餘的心思去關注這位可能是某位國王或是大公的畫像。
窸窸窣窣的聲音如同浪潮一樣響起。
啪哧,啪哧,其他人也模仿鄧普斯的做法,在整個營地的周圍又用火焰圍起了另一道防線,而這似乎的確阻止了那些黑色血蛭的前進,它們停在火光之外沒有前進一步,但是也沒有離開,黑色,如同潮水一樣在火焰之外起伏著。
防線內的人也圍成圓圈,將傷者聚集起來,並一一檢查他們的傷口,這才發現其中不少人的傷口已經被那種血蛭鑽入了,不過至多也就是剜下幾塊肉,還沒有人嚴重到麥拉奇那種狀況。
但是這僵持的局麵隻是暫時的,不說剩下的畫像毛毯還能燃燒多久,就是真的能一直燃燒下去,地宮裏的空氣也是有限的,而且——
嘶!
又一隻黑色血蛭撲進了一團火焰裏,立刻發出嗤嗤的聲音,從身上冒出黑煙,焦枯的屍體蜷縮成一團,但是火焰卻也閃爍了一下,不能再讓這些東西試探下去了,鄧普斯心裏想到,現在它們隻是因為生活在地下環境中的生物本能對於散發光亮和溫度的火焰有一種畏懼的本能,等到習慣之後完全可以依靠數量撲滅這點火焰。
必須主動出擊,鄧普斯用手裏的劍挑起一塊燃燒的絨毯,側轉劍刃,將它纏在劍上,當成火炬一樣揮舞起來,四散的火星在周圍的黑色血蛭身上炸裂,沒等這些東西發出嗤嗤的燒灼聲,它們就被隨後而至的長劍掃了出去,狠狠的打在牆壁上,爆開大團大團黑色的汁液。
傭兵團的其他人也並沒有閑著,皮糙肉厚的多拿緊隨鄧普斯之後,將那大塊的身體掩藏在重盾後麵,然後
砰!砰!
攜帶著巨力的重盾不斷與牆壁,地麵發出猛烈的撞擊聲,當然也少不了咯啦咯啦的碎裂聲,多拿就仿佛一頭在麥地裏撒歡的弗洛野豬一樣,他行進的路線上滿是帶著黑色鱗甲的碎肉和黑色汁液。
“小心點多拿,我們不知道這東西有沒有什麼毒!”
鄧普斯看著多拿,皺著眉頭輕喝了一句
雖然鄧普斯對於多拿有些莽撞的做法表示擔心,但不可否認的是橫衝直撞的多拿的確大大減輕了其它人的負擔,血蛭形成的浪潮雖然嚇人,但是在他來回幾遍的碾壓下早已四散逃開。
在鄧普斯的身邊,在被黑色血蛭包圍時堪堪帶著失散隊員回歸的羅傑甩了甩身上被濺到的黑色汁液,對鄧普斯說道
“這個汁液沒有問題,隻是看著惡心,除了帶著些黏性甚至連臭味兒都沒有。”
鄧普斯也捏起了一團黑色液體,放在鼻端輕輕的嗅了一下,的確是沒有任何味道,那麼這種像是血蛭一樣的生物危險性也並不是多高,隻要提高警惕不被它們偷偷鑽進傷口,就算聚成眼前這種規模縱然沒有辦法全部消滅它們,也可以從容的撤離。
“鄧普斯,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在付出滿地的碎肉的代價之後,黑色的血蛭們似乎也開始察覺到眼前並不是美味可口的食物,而是難以下口的頑石,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拋下那些殘肢斷腿的同伴們,湧了回去,經曆一場有驚無險的戰鬥的傭兵們也精神了些許,在仍充滿了精神頭兒的多拿的帶領下紛紛開始打掃戰場,清理環境。
但是羅傑卻一臉嚴肅,他舉起一隻完好的黑色血蛭,這隻和鑽進麥拉奇傷口裏吸過血的同類顯然有些不同,整體仿佛一根被折斷的短樹枝,雖然也有成人拇指粗細,但是和鑽進麥拉奇傷口裏吸過血的血蛭那肥大的肚子遠遠不能相比。
不過這並不是羅傑想說的,老練的遊蕩者用拇指抵住蟲子的身體前端,食指輕輕一用力,這個可憐的小東西就被迫張大了它的口器,鄧普斯可以很清楚的看見那圓柱形的****中埋藏的層層牙齒
“這是!”
然後這個見多識廣的男人不禁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羅傑歎了一口氣
“這東西怎麼看...都不像是自然誕生的生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