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蒔的身體蜷縮著,這樣的姿勢都是最缺乏安全感的表現,小小的像是一團,也像是被遺棄的小貓,躲在角落裏,根本就沒有人在乎。
本來傅澤梟的怒意滿滿,像是質問的時候,看著她現在的樣子,卻是驟然的沒了火氣,隻是輕輕地環著她,手下的動作也是輕了些。
因為隻有微弱的火光在閃爍,整個屋子都是昏暗暗的,看不真切。
可是周圍的擺設都太過於古老,一看就是有了歲月的痕跡,斑駁的幾乎都要腐朽不堪,這一個地方也是不久之後將要收購的。
可是他一直不知道,蘇瓷在這裏還有個房子,看著她皺著眉頭不安的睡姿,怕是有些他從不知道的故事。
傅澤梟的心裏莫名的一陣煩躁,蘇瓷身上太多的秘密,他知道的似乎隻是表麵上不重要的東西,很多的事情都被她刻意的隱藏起來,別人走不進去,她也不肯放開心扉。
一直到睡醒了之後,蘇瓷才迷迷糊糊的看著周圍,手臂伸展開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一個稍微有些堅硬的胸膛,警惕心瞬間的起來,下意識的坐直。
模糊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一直都在坐在自己的身邊,她下意識的拿起東西準備防備的時候,眼前的視線稍微的緩和了些,看清楚了那邊坐著的人。
傅澤梟?
她起來的動靜很大,尤其是剛才伸展胳膊的時候,狠狠地砸到了傅澤梟的胸膛上,那樣的力道讓本來就淺睡的男人,瞬間的恢複了清醒。
“你怎麼來這裏了?”蘇瓷的聲音沙啞,問道。
這個地方很偏僻,她來這裏也不過是因為心情實在是糟糕到了一定的程度了,加上昨天比較的特殊才會這樣,不然的話也絕對不會失控的而跑出來。
可是沒想到,傅澤梟會找到這個地方,倒是有些吃驚。
“昨晚為什麼不說一聲?”傅澤梟的嗓音沙啞暗沉,臉色微微的有些難看,饒是暖暖的陽光落在他的臉上,也像是覆著一層的寒冰,冰冷徹骨。
蘇蒔下意識的避開他的視線,對於她家裏的事情,一直都不是很願意說出來,很久之前,她就清楚很多事情都需要靠自己,而不是別人,哪怕是現在也這樣。
她要的一切,無論是感情還是事業,都是勢均力敵,而不是依附誰而存在。
“昨晚有點事情。”蘇蒔依然沒有說,而是避開了這個問題,淡淡的說道。
可是傅澤梟沒有任何打算放過她的意思,而是鉗著她的肩膀,嗓音也冷了下來幾個分貝,“回答我的問題。”
他越是這樣,蘇蒔排斥的心裏越是厲害,心中惱怒的情緒也是加深,忍不住的說道:“這是我的事情,你憑什麼管那麼多!”
說完之後,蘇蒔才有些後悔,如果不是昨晚被蘇南弄壞了情緒,現在也不至於在傅澤梟的麵前失控。
可是已經說出去的話沒有半點在作用了。
果然,傅澤梟的臉色難看下去,聲音也是蘊著滿滿的怒意,略顯低沉,“蘇蒔,是不是我最近太過於縱容你了?現在跑了反而是有理了?”
雖然每個字都是緩緩的,可是很容易聽出其中的森森寒意,讓人忍不住的戰栗了幾下,生不出違抗的心思。
蘇蒔咬著自己的牙關,半點的話也不想多說,這個時候說多了話隻可能讓自己的情緒更加的失控,反而更沒有好處。
傅澤梟的火氣沒有絲毫的好轉,直接鉗製著她的手腕,強製性的把她帶出去,手裏的力氣加重,可是身後的蘇蒔卻是踉蹌了幾下,眼裏的淚水都被逼出來了。
“鬆開我。”蘇蒔的聲音壓的很低,被他的氣勢壓迫的說不出來什麼話,隻怕是越說,情況隻會是愈加的糟糕。
一直被拉到車上,傅澤梟才鬆開她,蘇蒔的手腕早就紅腫了一片,看著格外的可怖,甚至有些斑駁的讓人心疼。
車子開的很快,無論是蘇蒔說什麼都是沒有用處,一直停在傅氏的門口,驟然的刹車,蘇蒔的腦袋也是狠狠地撞到了前邊,眼淚驀地被逼出來。
“你到底怎麼了?!”蘇蒔的語氣不由的惱怒起來,捂著自己的額頭,所有的昏昏沉沉全部的被撞醒了。
可是前邊的男人卻恍然不知,臉上的表情也像是覆著一層冷冷的寒冰,讓人看了就忍不住的哆嗦,甚至有些畏懼。
他的心情可算是差到了極致,聲音冷著說道:“那個別墅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下次你心情不好的時候,還會自己跑到某個位置去?”
經過昨晚的事情,傅澤梟才有些許抓不住的縹緲感覺,好像是自己某個不經意的瞬間,蘇蒔就會和昨晚一樣不知道跑到哪裏去,而自己可能就會束手無措,這樣的感覺格外的讓人難受——又憋屈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