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句話都說的很圓滑,甚至都很圓滿,讓人找不出任何的錯誤,可偏偏這可不就是另一種方式的軟禁嗎。
“我打個電話。”蘇蒔擰眉,她現在和傅澤梟的關係剛剛好了幾分,可不想和最開始一樣,去哪裏都受到監視,哪怕現在也算是囚禁,至少比之前自由的多。
她既然想出去的話,隻能給傅澤梟打電話,無論如何,不管她能不能幫上忙,都要去看看南知,畢竟事情的起源也是因為她,也算是了卻了她心裏的最後的事情,讓她能夠安心的逃脫傅澤梟的時候沒有牽掛。
“找我什麼事?”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推開,傅澤梟脫下淺灰色的西裝,裏麵是手工精良的白色襯衫,恰到好處的勾勒出他的紋理,頎長的身子靠近。
他身上的氣息都帶著強勢的味道,霸道的鑽進蘇蒔的鼻子裏,讓人想要逃脫,可偏偏就是逃不掉。
“我想出去。”蘇蒔咬咬牙,鼓足了勇氣抬頭看著他,哪怕她在訓練營中再有能耐,每次麵對這個男人的時候,半點的勇氣都沒有,甚至有些害怕的情緒一直在作祟。第一次見麵的經曆實在過於深刻,讓她根本忘記不了。
“出去?”傅澤梟仿若絲毫不在意她的話,修長的手很溫柔的劃過她的麵頰,輕輕地把她的發絲撩在耳朵後邊,語氣溫柔的像是麵對著自己最心愛不過的女人,“你想出去找南家那個?”
他的話分明是輕飄飄的,可是在蘇蒔聽來,卻無端的帶著層層的戰栗,她的脊梁不自覺的挺起,麵上雖然不顯,可內心早就狂風大作,有些不知所措。在他的麵前好像根本不存在什麼秘密,隻一眼,他就能看穿一切,多麼讓人害怕啊。
雖然害怕的想要收回自己的話,可想到現在南知不知道的情況,蘇蒔還是逼迫自己直視他的眼睛,“是,我願意暫時回到訓練營,還有一個月訓練完成,去成為傅氏的商業間諜,我相信我會是最優秀的。”
這個事情,蘇蒔之前想過,可傅澤梟的態度不算是很明顯,並且一直也沒說什麼,蘇蒔隻能拿出最後的賭注,賭傅澤梟對自己生出的感情。
畢竟傅澤梟當初也是想把自己送出去的,現在不過兜兜轉又轉回了原點,蘇蒔不知道自己說出這話的情緒是什麼,隻是胸膛有些酸澀,隻是下意識的忽略了這個感受。
果然,麵前的男人臉色逐漸的難看下去,收回他的手,居高臨下的看著蘇蒔,語氣清淺不乏嘲諷,“為了他,你倒是能夠犧牲。之前不還是求著我不要送走你嗎,現在倒是願意委曲求全了?”
沒等蘇蒔回答,他繼續冷笑著說道:“愛情,還真是讓人分不清楚自己的位置。”
聽著像是感慨,可是蘇蒔臉上的血色卻一瞬間的褪去,這哪裏是什麼讚美,這隻不過是嘲諷,嘲諷自己之前為了不被送走而‘獻身’,現在卻為了一個男人背棄自己的想法,現在想想,她還真是矛盾的有些可笑。
傅澤梟的眼底沒有任何的笑意,整張臉都冷的厲害,薄唇抿起不悅的弧度,周圍的氣氛也凝滯的厲害,空氣都像是停止了流動,窒息到難受的氛圍。
劉媽早就默默地退出去了,這是主子的事情,還輪不到她在這裏指指點點,倒不如先在外邊等著吩咐,省的被牽扯進去反而不好。
蘇蒔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現在無論她說什麼好像都是錯誤的,難道解釋一下自己心甘情願做任務不是因為對南知的感情,而是因為報恩?
可怎麼聽怎麼覺得欲蓋彌彰,更像是一個笑話,她幹脆一句話不肯說,哪怕是誤會,也沒有解釋的意思。
越是這樣,傅澤梟的神情越是冷下來,他要是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會有惻隱之心把她留下來,不由的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好。”停頓了很久,傅澤梟才稍稍的勾唇,嘴角的弧度嘲諷至極。
他轉身絲毫沒有留戀的出門,讓蘇蒔的心裏更是惶恐不安,好像她丟掉了什麼,也好像有些很奇怪的情緒,她自己說不清楚,隻是下意識的鬆了口氣,還好,好在南知暫時沒事情了。
她真的要去做任務了?
蘇蒔一個晚上都在桌子前愣神,她不是不諳世事的姑娘了,那些商業間諜她也知道一知半解,無非就是用美色勾引男人,然後得到那個公司的資料,或者一直潛伏著,等著合適的機會。
除非主子主動的說解除契約或者契約到達了時間,不然的話,他們根本沒權利選擇自己的人生,而像是林媚這樣主動脫離的少之又少,她為此付出的代價也是極大的。
“就這樣,也挺好。”蘇蒔不知道說給誰聽的,或者隻是無意識的喃喃自語,外邊的夜色涼薄,冷到人的心裏去,就連月亮的光暈也帶著冰冷的味道,像是孤寂的一抹光,懸在天邊。
她心髒位置悶的厲害,有些不受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