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在打這個主意。”年輕醫生想到了我們的摯友,這幾年他生了好幾個孩子,又有年輕漂亮的老婆待在身邊,日子實在過得太過愜意,不給他找點麻煩怎麼行。
“程皓是天選之人,他比我們更加了解那個村子,而且這幾年他發展了不少人脈,黑白兩道都能說得上話,不叫他怎麼行。”
年輕醫生一想到程皓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居然有些猙獰,在他心裏嬰鯉一直都是他的女主人,可現在這位女主人居然給程皓生兒育女操持家務,讓他的心裏充滿了不爽。他想去見程皓是假,想要趁機去看他的女主人是真。
“說的沒錯,不能便宜了那個小子,當初我們那麼狼狽他都沒出手幫忙,現在是我們給他攪局的時候了。”
我想到程皓的時候心裏同樣莫名升起一股怒火,當初我們離開村子的時候身文分文,好不容易從別人身上弄到一個手機,裏麵還轉不出一分錢。
這個年輕醫生的身份早就被人注銷了,之前賺的錢也都化為烏有,我簡直懷疑他上輩子做了太多的壞事,否則的話怎麼可能剛剛到了兩年的失蹤期,他家裏人就著急給他做死亡認定,恨不得他從來沒有出現過!
不過程皓那小子更不夠意思,他對我的千裏傳音視而不見,如果不是靠著我的障眼法幫我們賺到了第一筆錢,我們這輩子第一件事就是餓死。
我早就算出了程皓的地址所在,一大早就帶著年輕醫生去他工作的地方找他,這個家夥居然開始做起了生意,並且還戴上了慈善家的高帽子,全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精英氣息,讓我們兩個十分不適應。
“你小子膽子大了,連我的千裏傳音都敢不接。”我穿著長袍馬褂直接推開了程皓的家門,為了顯示出我算命先生的特征,我特地掛了一副眼鏡在鼻子上。而那個年輕醫生的裝扮也十分誇張,他居然穿上了西裝三件套,看上去像是要參加晚宴。
不過我們兩個的高調出場壓根就沒有人看,程皓沒在家,家裏的傭人說他到道堂去幫忙了,得到晚上才回來。
我知道嬰鯉也開了一間道堂,和我做的事情差不多,如果我們不是離得遠恐怕還真會被她搶走不少生意,隻不過這個道堂現在看上去有點怪,因為這裏看上去更像是一間幼兒園。
“他們怎麼找來了這麼多的鬼嬰。”我看得清屋裏爬動的東西,覺得這才是送子的正道,將這些被人遺棄的鬼嬰送給需要孩子的家庭,隻要好好供奉必得子嗣,比這個年輕大夫弄得東西有價值多了。
隻不過鬼嬰始終是陰晦之物,放在做生意的地方供奉尤為不妥,尤其是這些鬼嬰中間還混合著幾個普通小孩,在這種環境下還能活得下來,簡直是命大。
“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我還能指望你幹什麼,你上次不是學會畫符咒了嗎,怎麼還弄成了這個樣子。”我們兩個在門口聽著裏麵的動靜,嬰鯉數落程皓的聲音絡繹不絕,一點都不減當初小姑奶奶的風範。
那個年輕大夫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格外受用,覺得程皓就應該這麼活受罪,才能對得起他的女主人。
“我本來就不會畫符咒,能弄成這樣已經很好了。”程皓求情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讓我心裏有一股暗爽,我們兩個並沒有直接推門進去,反而想要多聽一會兒。
嬰鯉足足訓斥了程皓半個小時,才稍作歇息,而我們麵前的大門也被人推開了,這些想要符咒的人格外著急,恨不得把錢扔進去免得符咒被別人買走了。
“你們兩個是怎麼活過來的!”程皓見到我們之後還算是熱情,他衝過來一把將我抱住,久久不肯鬆手。不過嬰鯉的臉色就沒那麼好看了,她現在行動不便,沉甸甸的肚子給她找了不少麻煩,對待程皓的脾氣也越來越差了,連我們兩個都不受待見。
“要說進來說,沒看到這裏還有這麼多人呢嗎!”嬰鯉的吼聲很大,她的道堂生意很好,每天都聚集著不少等符咒的人。可惜她的肚子一直沒消停過,每次到了後兩個月,她畫符咒的能力就會低到極點,不得不讓程皓幫忙。
程皓沒有反駁這位小姑奶奶,而是直接把我塞進了屋裏,順便在門口灑上了一些柚子葉水,生怕我會帶來什麼奇怪的東西。
我覺得他未免也太小看我了,怎麼說我的道術比他高多了,怎麼可能讓不幹淨的東西跟在我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