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居然連鏡像空間的人也不放過,媽呀,開啟,快點開啟啊。”冒牌貨叫得很厲害,想要再度開啟鏡像空間讓自己能夠逃生,隻是他的能力都是間歇性的,並且什麼時候有用不由他自己做主,這讓他往往都處於一種極度被動的階段。
那種特殊能力永遠不會在他需要的時候展現出來,以至於他的生命岌岌可危,根本和一個普通人無異。
他越是掙紮身子越往下掉,這片黃沙與我們之前碰到的沼澤不同,它沒有半分能夠讓人支撐的地方,所有的細小顆粒都在往人的身上重壓,好像要把人的身體死死的按下去。
冒牌貨的哀嚎聲逐漸變成了輕輕的抽泣,死亡的恐懼縈繞在了我們兩個人的身上,讓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程皓,我覺得我的身體好像要被燒著了,這些沙子實在是太燙了。”這個冒牌貨過了很久之後才開口說話,他的唇邊都是沙子,隨便一張口就能吸進去一大片,這種狀況比我還要糟糕,也讓我生出了一些惻隱之心。
“別亂動,抓住我的手!”我看到冒牌貨即將掉下去的時候死死的拽住了他的胳膊,現在我們兩個簡直是難兄難弟,反而是嬰鯉和那個年輕醫生的骸骨比較安全,在我和冒牌貨的身體越陷越深的時候,他們兩個居然還躺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覺不覺得這個沙子有點問題,如果是普通的流沙,這會兒我們早就死了。”我見過流沙吞噬人的速度,幾乎幾秒鍾就可以把人吞噬,可這些沙子的行動非常緩慢,讓我覺得這片黃沙下存在著巨大的秘密,說不定我們現在根本不是站在流沙上,而是站在一座迷宮的入口。
“迷宮!”冒牌貨對這兩個字的敏感程度非彼尋常,幾乎到了聽見這兩個字就想吐的程度,他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恨不得從來沒聽到過這個詞。
“試試看吧,說不定現在我們就在迷宮的上方。”我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那就是黃沙之下一定存在著一些能夠支撐起一座城的骨架結構,否則的話它不可能支撐起這麼大麵積的黃沙。我試著用腳探了探,沒想到腳下一滑讓半邊身子都戳到了裏麵。
“程皓!”冒牌貨看到我快要沉下去之後著急的叫了我一聲,他朝我遊了過來,這種劇烈的運動不僅沒讓他往下沉,反而讓他的身體浮了上來。他好像是找到了某種竅門,居然能在這片黃沙之中站了起來。
“你腳下踩了什麼!”我幾乎是抱著這個冒牌貨的肩膀從沙坑裏爬了起來,現在我們腳下的黃沙與其他地方很不同,它比那些黃沙要結實的多,好像是屹立在黃沙之中的沙壟。
“程皓,你扶著我,我再往旁邊走走。”冒牌貨知道我們腳下正踩著一條路,隻是現在四周都是黃沙我們看不到路在那裏,隻是用腳探索著往前走。
這個沙壟非常長,我和冒牌貨往前走了幾米都沒發現問題,眼看著我們就要回到最初的起點,我突然想起嬰鯉和那個年輕醫生的骸骨還留在原地,就算是要走,我也得把他們兩個都帶上。
“你現在不能過去,這裏連根繩子都沒有,貿然施救,隻會把我們兩個也害死。”冒牌貨讓我不要在往前走了,反正嬰鯉和那個年輕醫生的骸骨都留在原地並沒有往下沉的意思,一時半會應該死不了。
我點了點頭,認同了他的想法,順著那些沙壟摸索到了黃沙的邊緣,隻是這裏距離我們能夠回到原本的地方還有一米多的距離,必須要跳上去才可以逃脫。
“你踩吧,我撐得住。”我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讓冒牌貨先行離開,在這件事上我並不是故意謙讓,而是我了解他的為人,如果我說要踩著他上去的話,這個冒牌貨絕對不會同意。我所幸做了這個順水人情,讓他先離開這個地方,免得我們兩個一起死。
“程皓,沒想到生死關頭你居然如此愛我,我以前真是錯怪你了。”冒牌貨聽到我的話之後感激滴零,差點撲上來親我一口,我趕緊把他的腦袋推到一邊,免得那些黏糊糊的口水侵染到我的身上。
“快點走,不然一會兒我就該後悔了。”我讓那個冒牌貨動作快一點,現在天已經轉暗了,如果我們再找不到東西回來救嬰鯉和那個年輕醫生,這兩個人的身體就要陷入到這片黃沙裏了。
“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救你的。”冒牌貨信誓旦旦的額說著,他猛地竄了起來,手掌在我的腦袋上一撐,右腳一踩,便借助著我的力量逃離此地,整個動作十分輕盈,連同那飄飄的長發也騰空飛起。可我的身體卻因為失去平衡,往旁邊一歪便又從沙壟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