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你等一下。”我猛地叫住了那個女人,居然讓她嚇得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她驚恐的臉色已經說明了一切,根本就沒有必要浪費我的時間再審,我直接蹲在了她的身邊,讓她最好現在就說實話。
“那個人藏不住的,把她交出來,如果她是無辜的,我保證不會傷害她。”我記得張嬸之前有個女兒,前兩年就嫁到外村去了,不過她是張嬸的獨生女,平時經常回來,最近這段時間村子裏這麼多人都生了病,她回來看看張嬸,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隻是這件事張嬸特地瞞了下來,恐怕背後另有文章。
“你說什麼我不明白,我閨女早就回婆家了。”張嬸隻是一個農村婦人根本就不擅長說謊,我隻說我要找的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從來沒說過是要找她的女兒。
“你要是不想替你女兒收屍最好說實話,村子裏的人都是在她來了之後才病的吧。”嬰鯉皺著眉頭在這個張嬸的身上聞了聞,立刻確定她女兒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張嬸身上的味道比其他人都要濃鬱一些,那是一種蠱源才能散發出的味道,不過她這種年老色衰的身體自然不可能被選為母體,可她的女兒應該年不過三十,是成為母體的絕佳容器。
“程皓,你真的能救我閨女?”張嬸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異樣的光芒,她緊緊的抓著我的手,好像是看到了救星,在我們兩個人的手接觸到一起的時候,我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生怕那些蠱蟲會爬到我的身上。
不過很快我就發現自己想多了,這些蠱蟲對我的身體絲毫不感興趣,它們在張嬸的身上來回爬動著,完全無視於我的存在。
我看著自己的手不知道應不應該慶幸,嬰鯉說這些蠱蟲喜歡鮮活的食物,難道是因為我現在已經是半個活死人,所以連這些蠱蟲都不想理會我嗎?
“程皓,你怎麼了,是不是嬸子的身上有什麼東西?”
張嬸看到我的表情怪異之後,趕緊在衣服上抹了抹自己的手,這段時間大家死的死病的病,誰也沒有心思洗澡換衣服,每個人看上去都像是一個剛剛逃難出來的難民。張嬸有些不好意思,整個人在我麵前手足無措,生怕我會因為這件事不救她的女兒。
“沒什麼,我就是在想救人的事情,其實能不能救,我得先看看她的狀況,帶我過去吧,晚了怕是救不了了。”我和張嬸去了她家的院子,留下嬰鯉照顧我爸媽,免得那些人突然折返回來,把我爸媽綁走跟我談判。
“要去也是我去,如果她真的是母體,你解決得了嗎?”嬰鯉看了一眼我手裏的劍,暗示我動用蠻力是沒有用的,一旦失去母體,那些蠱蟲馬上會找下一個。
“我先過去看看情況,如果確定她就是源頭,我會立刻過來叫你。”我讓嬰鯉稍安勿躁,這裏畢竟是我的村子,村,民們對我的熟悉程度遠遠高於她,尤其是這位阿萍姐,她沒出嫁之前對我很好,把我當成親弟弟一樣。
嬰鯉總算是勉強答應了,隻是這個小姑奶奶一向不按常理出牌,我生怕她會跟過來,幾乎到了一步三回頭的程度,幸好張嬸家的院子離我家並不遠,如果從屋頂跳過去的話,一分鍾之內我就可以趕回去。
這間小院的麵積不大,隻有兩間正房和一間廂房,張嬸的女兒並不在這幾間房子裏,可我卻能夠看到漫天的黑氣從這個院子裏冒了出來,看來這裏就是蠱毒的源頭。
“程皓,嬸子從小待你不錯吧,你可千萬不能把這些事說出去啊!”張嬸非常不放心的又叮囑了一遍,才把我帶到了屋後的小園子,這裏除了種上幾壟菜之外堆滿了雜物,根本不像是能夠藏住一個人的地方。
張嬸往四周看了看,在確定沒有人之後,她才扒拉開一處黃土,我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張嬸居然是人不可貌相,她不聲不響的在院子裏藏了一個暗室,並且門的位置非常隱蔽,任誰也不會想到在一堆爛菜葉子的下麵居然別有洞天。
“你別怕,這裏之前是個菜窖,可我家糧食少,時間長了這菜窖也就荒廢了,阿萍就在裏麵。”張嬸在前麵給我引路,在她打開那個菜窖的暗門時,我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之後才進去,免得那些突然飛出來的蠱蟲撲到我的臉上。
我不由的將手裏的劍握得更緊一些,生怕阿萍已經變成了一個無法控製自己意識的怪物,如果她真的已經開始攻擊他人,我絕對不能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