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們都是跟阿毛走了,我就說老毛家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爹當初就在外麵拐賣過婦女,現在他兒子長大了,就拐賣我們家的孩子啊,我的李威真是可憐,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窯洞裏給人家挖煤呢。”
李威的母親哭哭啼啼,如果不是阿毛的父母已經死了,她絕對要撲過去算賬,我看到她身上的黑氣越來越嚴重,它們好像可以隨著人的身體狀況而變化,情緒越激動,這些東西的生長速度就會越快。
沒多久這些黑氣就吞噬了他們的身體,我親眼看到他們的身體上布滿了黑色的甲蟲,抽搐了幾下之後就口吐白沫死了。
“來了,是詛咒來了!”那個瘋婆子瘋狂的大叫著,她手中的鈴鐺搖得震天響,一不留神居然從中間斷掉了,她家裏的東西都是一些四處淘來的老物件,本來就是別人不要的殘次品,這幾天估計是找她辟邪驅鬼的人多了,這些東西經不起折騰才會斷掉。
可她卻把這些事情當做是天譴的鐵證,突然對著天地又跪又拜,其他的村,民也都跟著跪下了,每一個人都在求饒,隻有我看的清清楚楚。
李威的父母在斷氣之後自然失去了寄生的價值,他們麵容枯槁,被吸取了最後一絲能量,而那些在他們身上不斷爬動的蟲子也不見了,隻不過它們並不是消失,而是侵入到了其他人的身體上,加快了對他們的侵蝕。
“你們兩個還不快點跪下,我們得罪了天神,這是天譴啊!”那個瘋婆子看到我和嬰鯉還站在那裏之後再次變得咄咄逼人,她居然想讓我們加入到如此愚昧的行動之中。
我覺得這個瘋婆子現在的確是不正常,嬰鯉不管從年紀還是從輩分上都高了她不知多少輩,她居然敢在她麵前發號施令。
我剛想跟她爭辯幾句,可我身後卻傳來了噗通一聲,我回過頭的時候發現嬰鯉居然跪下了,而且還顯得特別的虔誠,當時我就覺得自己的世界觀被刷新了三回,難不成這個瘋婆子真的有些道行,居然連嬰鯉都對她由衷的佩服。
“程皓,跪下,不得無禮。”我發現嬰鯉在拽我的褲腳,也跟著半信半疑的跪下了,在換了一個視角後我才發現那些紅布下的東西,那居然是一隻人手,並且比平常人多了一隻小手指,村子裏會有這種小手指的人隻有阿毛的父親。我頓時明白這些人做了什麼,他們居然用活人生祭,實在是太殘忍了。
“怎麼,不服我嗎?”我的這份猶豫讓那個瘋婆子非常不滿意,她走到我的麵前簡直說我玷汙了神明,必須將我獻祭才能平息山神的怒火。
“你這個瘋婆子在說什麼啊!”我聽到她想把我獻祭之後就覺得沒什麼好事,如果不是礙於我父母還要住在這個村子裏,我早就一劍把這個瘋婆子殺了,免得她在這裏妖言惑眾。
“我是上天派來拯救你們的使者,你居然敢對我不敬,就是觸怒了山神,而且這兩個人就是在握了你的手之後才死的,這就是天神的懲罰。”
那個瘋婆子說得話毫無邏輯,可周圍的人居然都相信了,他們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怒意,似乎他們現在受到的傷痛,都是我帶來的。
“你們別聽她亂說,我都離開村子一年多了,這件事怎麼可能跟我有關,而且我爸也受傷了,現在跟你們一樣。”
我想讓我這些叔叔伯伯們清醒一些,他們隻是中了蠱毒身體虛弱一些,可也不至於到了是非不分的程度。沒想到人在生病的時候智商也特別的低,這些人居然相信了這個瘋婆子的話,並且還找到了作證。
“說得沒錯,程家一向不敬神明,今天咱們村還活著的人都來了,隻有他家沒來人,我看這場災難就是他們惹出來的,應該把他們一家全都獻祭,說不定能夠平息山神的憤怒。”
人群中有人在不斷的附和,他們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殺意,在這群人圍上來的時候,我變得非常被動,如果他們是行屍,我可以毫不猶豫的揮劍斬殺,可他們現在還是活生生的人,並且是跟我朝夕相處的一群人,讓我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
“獻祭,必須獻祭,隻有這樣我們才能繼續活下去!”這群人將我和嬰鯉綁了起來,不由分說的把我們押到了村口的大槐樹下,他們居然要把我們綁在這棵樹上,然後把我們兩個全都燒了。而最過分的是他們還綁來了我的爸媽,要把我們一家人全部處以火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