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祖提起天選之人的傳說中心中有些滿滿的哀怨,似乎他在這幾個字上受過莫大的委屈,當初他的師祖非常喜歡他,可最後卻沒有將衣缽傳授給他,而是傳給了他身為天選之人的師兄,雖然他之後研習禁術,成為了比他師兄要高明得多的道術高人,可始終難以成為正統。
這位師叔祖在原地怒吼了幾聲,好像終於可以發泄他多年以來的懷才不遇,他的忿忿不平就好像是一個大戶人家庶出的孩子,就算自己再有才華,也比不上嫡母所生的長子。
“道門的衣缽要是傳到你的手上早就毀了,就像那個村子一樣,如果不是你讓大祭司珠胎暗結,又拋棄了她們,那個原來的古村何至於滅族,現在的那些姑娘又何至於世世代代留守在那個鬼地方,別忘了她們的身上都有那位大祭司的血脈,也都是你的後裔。”
我覺得大祭司真的應該好好看看這個男人,然後把她千萬年來的哀怨都發泄到這個男人的身上,如果我真的有能把道門帶上巔峰雲端的能力,我一定會在這裏和那個村子之間弄出一個視頻連接,讓她們都好好看看這位師叔祖的真麵目。
“我的後裔,那種不知廉恥與道門中人亂來生下的孩子,也配稱得上是我的後裔嗎,根本就是在給我丟人現眼,現在我隻希望那個女人能夠發瘋,然後把整個村子的人都殺光,免得有人會記得這段我如此不光彩的曆史。”
這位師叔祖並非常年與外界隔絕,那個村子裏發生了什麼他十分清楚,他覺得那個村子裏還活著的姑娘就是他當初玷汙了大祭司的罪證,也是他生生世世的恥辱,如果不是不想麵對大祭司那個麻煩的女人,他早就把她們都殺光了。
“你混蛋!”我不由的怒吼起來,覺得天底下再也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像這位師叔祖一樣一渣到底。可沒想到這個男人隻是輕蔑的笑了笑,根本不把我此刻的垂死掙紮當回事。
“你還真的是愛替別人操心,跟之前一模一樣,本來我已經忘了,但是現在也想起了一點點,這個女人之前喜歡的那個男人,也跟你一樣囉嗦,滿口的大仁大義,到最後還不是跟你一樣,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師叔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怪異,不過他接下來的話卻讓我覺得五雷轟頂,他說我像那個男人也算正常,畢竟天選之人實際上隻有一人,千百年來都是轉世而成,身上總會帶有一些特定的行為習慣,即使改變了一具軀體,也改變不了千百年以來的烙印和命運。
“你說什麼!”我覺得自己的耳朵一定是出了問題,如果按照這位師叔祖所說,那我上輩子豈不就是嬰鯉念念不忘的心上人,可為什麼我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連一絲一毫的牽掛都想不起來。
“天選之人的確是萬年難得,可那隻是一個平均的數字,也許幾萬年都遇不到,可也許在千年之中就會出現兩三次,這是隻有道術高人才會懂得的勘測方法,每次天選之人去世,都會有道術高手勘測出他下一次可能會出現的年代和地點,並且詳細記錄,但這些東西憑這個女人的級別是不可能看到的。”
師叔祖的眼神中充滿了頑劣,他也沒想到在自己千萬年的生命之中居然可以碰到我三次,而且每一次我都是格外難纏,讓他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永世不得超生。
“可是你殺不了我,對嗎,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每一世的天選之人其實都是同一個人,那你在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就可以將我直接擊殺,之所以我現在還能站在這裏跟你說話,就是因為你做不到吧,不管殺了我多少次,我還會回來,用一種你最不想看見的方式站在你的麵前。”
我不太相信轉世的說法,即使天選之人是要在上一個人死後才會出現下一個,也不代表這兩個人就是同一個人,不過這位師叔祖好像對這種說法堅信不疑,讓我正好將計就計,徹底擊垮他的神經。
“你!”這位師叔祖果然上當了,他狠狠的咬著自己的後糟牙卻最終什麼都沒說出來,而與此同時嬰鯉的眼中似乎發出了一絲光亮,隻是那種光亮轉瞬即逝,並沒能衝破她的身體。
可我好像明白了什麼,原來她的意識都是在受這位師叔祖的意識控製,一旦他的意識出現了崩潰漏洞,那嬰鯉就可以恢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