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姑娘明示,小的實在是捉摸不透,您是那位大神?”我對知心做了幾個揖,讓她把答案明明白白的告訴我,反正我這段時間已經經曆過太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就算她說出的話驚為天人我也能夠接受,總比這樣不上不下的胡亂猜測好。
知道自己的敵人是誰並不可怕,最怕的就是這種糾結了半天還不知道自己麵對的人是誰,根本就不知道這身力氣該往何處使。
“你!”知心似乎意識到自己失言,她看了看遠處逐漸陰暗的天色,突然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她的體質本來就極易融合,更何況這是她用自己的血簽訂的契約,她想要變得更加強大,而我們隻不過成全了她而已。”
“什麼?”我叫得聲音都變了調,那種蜿蜒曲折的尖利嗓音,連我都不相信它是出自我自己的喉嚨,因為這個知心說的是我們,而不是我,那豈不是說現在侵入知心意識的不隻是那個皇後,還有那個樹蠱?
“你們這樣也太折磨我了,我的精神有限,經不起你們這幾位小姑奶奶如此折騰,要不你幹脆了結了我算了,免得一會兒我會和大師兄一樣變成那棵古樹的一部分。”
我並不害怕她們兩個合二為一,如果是那樣的話我要對付的依舊是一個人而已,可現在她們居然將意識分開了,那豈不是說我要同時麵對三個人,這種壓力也太大了,我對這三個人都不甚了解,怎麼能看出她們處在哪一個檔位上。
我看著麵前的知心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她和這個皇後簽訂了什麼樣的共生契約都是她們自己的問題,可現在她們反複折磨的人卻是我,實在是讓我苦不堪言。
“你叫得那麼淒慘幹什麼,知心觀的掌門本來就是一個融合過的寄生胎,當初她降生的時候本身就帶有融合的天性,所以她會和自己的姐姐融合在一具身體裏,並不是精神壓力過大而導致的人格分裂,而是她們本來就是兩個人,現在也是一樣,我們三個都是她,也都不是她。”
這位皇後盡量像我解釋事情的經過,原來知心會被掌門看中的確不是偶然,而是她的身上帶有融合寄生胎的特質,並且已經在她姐姐死後產生了第一次的融合現象,這種能夠融合多重人格的人也可以具有多重能力,通常來說會比普通人聰明的多,力量也會更強。
當初知心觀遇到瓶頸,百廢待興,急需這樣有能力的人繼位,為了能夠讓她變得更強,她的師父甚至不惜犧牲自己開啟禁術,將更多的能力加注在她的身上,隻可惜最後的結果天不遂人願,對道術掌握最多的人並不是知心而是她的姐姐。
這是當初知心的師父所沒有預料到的事情,她親手培育的繼承人居然是個膽小怕事的懦弱女子,而她想要一直打壓的人反而變得無比強悍,獨當一麵,甚至做出了想要反抗整個知心觀的舉動。
“可知心的姐姐最後還是走了,她成全了自己的妹妹,也認可了她優柔的做事方法,在她看來那並不是懦弱,而是善良。”我不想聽到這位皇後如此說知心,她柔情似水,不喜歡任何殺戮,對師妹照顧有加,這些東西都比驚為天人的道術重要得多。
如果讓我推舉一位掌門,我也覺得知心這樣心存仁慈的人更加合適,不能體恤他人,隻知道不斷的殺戮,又什麼資格接受別人的敬仰。
我的話擲地有聲,可在這個女人的眼中看起來卻是一個笑話,她覺得我把這個世界想象得太簡單了,如果善良和仁慈就能夠讓一個人活下來,那宮裏何至於會死掉那麼多的女人,這裏又何必要有人做出生命的犧牲。
“善良?程浩,你是裝天真還是真的變傻了,我們現在經曆的事情是善良能夠解決的問題嗎?別在我麵前說這些事情,我已經受過這些小孩子的把戲了。”
我麵前的女人苦笑了兩聲,她讓我不要再自欺欺人,在這個地方生存不亞於陰險詭譎的深宮,善良隻不過是被人吞噬的前綴,最後的結果必然是萬劫不複。
更何況這一點知心也意識到了,她主動簽下了契約,想要借助屍後的力量,所以這件事看上去更像是他們兩個的交換,她給了她力量,而她給了她身體。
“你說知心與你簽訂了血的契約,是什麼時候?我一直在她的身邊為什麼我不知道。”我確定現在站在我麵前的人就是那位變成屍後的皇後,這個女人果然攻於算計,她早就看中了知心的身體,在我們想辦法離開墓穴的時候,她悄悄的用意念在知心耳邊耳語了幾句,瞬間就控製住了她的思維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