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們並不是在和守陵一族鬥爭,而是在和一個把他們變成這副模樣的奸笑小人爭鬥。”我故意把這句話說得很大聲,讓卓雲好好聽清楚,如果她現在幫了這些活死人的忙,就是在幫他們全族的仇人。
這句話果然讓卓雲抬起了頭,她看到自己的族人被人剔除內髒塞進稻草之後,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她實在接受不了自己的族人一再遭人利用,這些身體全都庇佑過她的童年,溫暖過她弱小的心靈,可現在這些身體卻被人糟蹋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讓她恨不得能夠把傷害她族人的人碎屍萬段。
“程皓,我自己來。”卓雲突然提起了手中的鐵劍,雖然這柄劍的威力比不上擎天劍,但配合上卓雲的絕世武功簡直是事半功倍。
她輕輕一劈就砍開了一個族人的胸口,而蘭心也在一旁準備已久,在那些稻草luo露出來的時候,她非常適時的扔進火種,讓那些稻草迅速燃燒。
不一會兒的功夫我們就將這些活死人斬殺了大半,他們好像十分懼怕火焰,隻要是火光通透的地方,這些人就不敢亂來,而點燃一些普通火焰這種小事,對於蘭心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她雖然沒有了元氣,可還知道方法,隻要材料正確,就算是漫天大火也是手到擒來。
這些活死人節節敗退,逐漸潰逃,讓我們險勝一輪,可我們三個人的狀況也沒好到哪裏去,這些活死人的數量實在太多了,經常讓我們顧此失彼,現在我們全身上下都是傷,連手裏的武器都要拿不住了。
“程皓,好好坐著,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不行了,不然的話他們會糾集更多的東西卷土重來。”蘭心知道我受了內傷,可依然提醒我要正襟危坐,她有預感我們周圍的東西隻是暫時消失而已,恐怕之後還有更加厲害的活死人前來。
“程皓,我們殺了他們,他們就會超脫的對嗎?”卓雲的身體逐漸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她現在受到的是雙重折磨,壓力比我們都大,這讓她的體力急速透支,已經快要撐不下去了。她受不了對族人的殺戮,隻能安慰自己,她是在用道術的方法讓這些人能夠超脫。
“程皓,她睡著了嗎?”蘭心聽到耳邊均勻的呼吸聲,知道卓雲已經昏睡過去,這件事剛好迎合了她的預期,讓她能把沒說完的話說完。
“你是想說卓雲的父親一直沒有出現對嗎?”我早就看出了這個問題,守陵一族的官職地位隻要看衣服著裝就可以知道,我們剛才戰鬥了那麼久,血流無數,可這個種族中凡是大長老以上的人好像都無辜失蹤了,這不免讓我懷疑背後操縱的人還有底牌,很可能就是族長和那些長老。
“你猜測的不過是其中一種情況,如果卓雲的父親隻是被人利用,暫時被關押在某個地方還好說,可如果他就是背後的主謀呢?”
蘭心突然提出了一個大膽的假設,讓我也跟著打了一個激靈,當初我們明明看到卓雲的父親已經死了,而且還是死在大師兄的手上,怎麼可能成為操縱這些人的幕後老板。
“一個人想要裝死有太多種方法了,尤其對於擅於醫術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他可能隻是在利用大師兄給自己製造出一個機會,恐怕連那些樹蠱都是守陵一族的族長給大師兄的。”
蘭心的猜測越來越大膽,並且聽起來有理有據,可我卻從中聽到了一個極大的漏洞,就是動機,守陵一族的族長這麼做,一定是想要守護某種更加重要的東西,一個比他自己的親生女兒還要重要的東西,一個他寧可犧牲全族的性命也要守住的東西。
可卓雲卻說族長的心裏隻有守陵一族,所以他才會願意犧牲自己的一切也要守住這裏的安定,這兩種人生評價簡直不像是出自同一個人的身上,可每一種都被我身邊的這兩個女人形容得惟妙惟肖。
我覺得我們三個人的關係似乎因為這件事發生了一些小小的分歧,尤其是卓雲和蘭心,在她們的觀點開始變得針鋒相對之後,她們兩個人陷入到了無比的沉默之中,可這種沉默非常的可怕,好像隨時都會發生一些極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