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個屍後真的想不開,和我共享生命,她能做一天的活人就不錯了,這麼劃算的生意我立刻答應,可知心的臉上卻始終留有一絲抹不掉的陰鬱,好像我是給自己找了一條死路。
那道符咒果然管用,它帶我回到了千年之前的世界,我親眼看到這位皇後的屍體是怎麼被人分割成了幾段,然後封印在了不同的地方,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同樣傳到了我的身上,也我的額頭不由的流出了一層冷汗。
我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那個屍後,看著麵前一個身穿黃袍的男人不停的大吼,我知道那個男人就是那個把她害成這樣的狗皇帝,這個曾經依靠她才能上位成為皇帝的人,居然親自對她動刑,雖然我看不到那個男人的臉,可也能從她的臉上感覺到那種無比厭惡的目光。
我想要發出尖叫聲,可張開了嘴卻無論如何都發不出聲音,我的五感好像是被封印了,確切的說是這個皇後當年的五感在逐漸弱化,直到連她自己都無法控製的狀態。
我看到在那位狗皇帝的身邊有一個戴著麵具的人,那個人應該就是皇帝找來的道術高人,也是將這位皇後害得死後都不得安寧的人。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看過去,想要透過那個麵具看清隱藏在它下方的臉究竟是何模樣,可這張臉似乎連這個皇後都沒有看到她,在她的記憶中居然對這張臉沒有絲毫的印象,這讓我隻能記住那個麵具的大致模樣,等到回去的時候讓知心和蘭心回憶一下,看看之前有哪位道術中人喜歡如此裝神弄鬼。
“皇上放心,按照貧道的方法,足以保證這個妖女永世不得超生,並且千年萬年都要生存在臨死前的苦痛之中,以此來向皇帝您贖罪。”
那個道長是個百分百的小人,居然以迫害這個皇後的身體為樂,以此來討好那個皇帝,以求得一官半職,雖然知心已經跟我說過動用這種邪術的人最後都不得好死,可我還是想上去把他抓個滿臉花,然後把他的身體也變成魂、骨、肉分離,隻有這樣才能替這位皇後出口氣。
我的身體隨著我的情緒逐漸激動起來,一瞬間我就感覺到有一股熱流從我的腳下升起,一種衝到我的頭頂,讓我的眼睛都冒出了一片火光。
我突然發現我的雙腳居然能夠動了,身體逐漸脫離了那些鐵鏈的禁錮,直接朝那個道士撲了過去,可就在我即將抓到他的一瞬間,我的身體突然變得劇痛無比,好像是有什麼東西一直牽製著我。
“該死的,這家夥居然有點本事,居然連我都能控製住。”我以為是這個道士讓我的身體出現了問題,所以我在那裏拚命的掙紮,可是越掙紮就會越痛,好像有一個人扯著我的皮膚,把我的這層皮都給扒了下來,而那個道士卻毫發無傷,依然在那裏看熱鬧。
這麼悲催的事情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最近雖然遇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還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渴望身體爆發出全部的力量,讓我將麵前這個邪惡的男人驅除。
“程皓,你醒醒,你醒醒啊!不能被屍後利用,不然的話你就回不來了。”
我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知心她們在搖晃著我的身體,可我卻無法從那種剝皮削骨的疼痛中醒過來,這個屍後的悲鳴全部都傳到了我的身上,讓我隻想替她報仇。
我覺得自己的身體逐漸變得粘稠,好像我的整個身體都進入到一種膠質化的狀態,好像我的骨骼和肌肉都在不斷剝離,我終於看到了那個皮囊的去處,可它所在的位置卻讓我無法把它拿回來。
“程皓!”我耳邊的叫聲逐漸變得尖利,有人重重的敲擊著我的心髒,甚至是破開了我的胸膛,這種痛覺讓我的意識逐漸變得模糊,在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看到了知心她們關切的眼神,好像我能夠醒過來是一種劫後餘生。
“你終於醒了,剛才那個屍後想要找替身,如果你不醒過來,會永遠迷失在那片夢境之中的。”知心的臉上都是冷汗,她的手掌間有一片明顯的血色,原來剛才被人開膛破肚,滿身鮮血的人並不是我,而是知心劃破了自己的手掌,讓她的血也侵染在了那片皇緞之上,才把我從夢境中叫了回來。
我摸了摸自己的身體,我的身體並沒有變得膠質化,可上麵卻有一層粘膩的汗漬,並且還留有很明顯的紅痕,好像是被烈火灼燒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