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蘭心都認定這必將是一場惡戰,沒想到在這個寄生胎酒足飯飽之後,它居然選擇坐在了原地,臉上流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它用短小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整個人都趴在地上進入到了一種酣睡的狀態。
“它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它不攻擊我們?”我有些看不明白它意欲何為,這個寄生胎似乎進入到了一種休眠狀態,而它的身體正在發生著變化,它的手手腳腳又開始了第二次的生長,就連五官也變得越發清晰起來。
隻過了十幾分鍾,它就變成了一個普通嬰兒的模樣,我和蘭心站的位置能夠很清晰的看到它是一個男孩,並且眉眼長得十分清秀,連身上漆黑的皮膚也變得白嫩起來,如果不是安樂身體中流出的那些血跡還停留在它周圍,我簡直忘了剛才發生了多麼恐怖的場景。
“我們過去看看。”蘭心看到這樣的場景之後也不知道應不應該發動攻擊,她畢竟是道門中人,不相信自己的祖先會故意傷害她們,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看漏了某些東西,又或者是她理解錯了壁畫的意義,否則的話,絕對不可能碰到這麼奇怪的情況。
“你小心一點,別靠的太近。”我讓蘭心拿好手裏的鐵鏈,自己先到一步去翻動那個寄生胎,如果它有什麼異動,蘭心還來得及救我。
“程皓,拿著這個,不要碰到它的皮膚,我還不能確定他沒有傳染性。”蘭心不知道從哪裏摸到了一根竹竿,她把它交給我讓我用來防身,可我卻覺得這個東西沒什麼用,反正我有自愈能力,就算待會兒我被這個怪物咬了,也可以恢複正常。
不過我不想浪費了蘭心的一番好意,我將那根竹竿擋在了自己的脖子前麵,免得這個寄生胎直接咬到我的要害。雖然以我的自愈能力就算是被它咬到了要害,也不會傷及性命,可那會大大降低我的戰鬥能力,也會蘭心更加危險。
我覺得我的身上係著的不隻是我自己的命,還有蘭心和整個知心觀的安危,這讓我在做事的時候更加小心。不過這個寄生胎的確有點奇怪,從剛才開始它就一動不動好像是死了。
我大著膽子伸出手在它的身上扒拉了一下,這個小小的嬰兒微微顫抖著,喉嚨之中發出一聲低低的啼哭,看上去與普通的嬰兒無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它突然變得正常了?”我想起了自己的女兒,一聽到這種哭聲就立刻把那個孩子抱了起來,他好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一樣放聲大哭,並且他的臉不停的蹭著我的胸口,好像想從我的身上尋找到一絲溫暖。
而我們所處的這個空間,也微微的亮了一些,好像我們剛剛做對了一些事情。這個孩子成了我們離開這裏的唯一希望,隻是它的哭聲沒辦法給我們明確的指示,隻能讓我和蘭心站在那裏一通亂猜。
“我也不知道,這樣的狀況我從來沒有遇到過,而且在我之前修習的道術中也沒有明確的說法。”蘭心驚訝的看著四周的變化,在這個寄生胎恢複正常之後,周圍的景物似乎都回來了,雖然亮起的範圍不大,但至少我們都能看出這裏是道觀的後院。
“或許他們想要的就是一命抵一命,在他們出生之後,身體殘缺不全,必須蠶食母體才能讓它們恢複正常。”我覺得這是唯一能夠說的通的解釋,而蘭心也在一旁點了點頭認可了我的觀點。
我覺得我們現在必須盡快找到知心掌門,將這件事告訴她,免得她為了處死那些道姑的事情內疚,實際上,就算她什麼都不做那些人也活不了。
“可這也證明這的確是一個解決的方法,如果掌門師姐不處死那些道姑,現在知心觀的危機可能已經解了。”
蘭心看著周圍越來越亮的天色,不知道該怎麼跟知心解釋,我們找到了安樂,又經曆過那麼驚心動魄的畫麵,可也隻不過釋放了一個人彘的怨氣而已,剩下的那些該怎麼解決她的心裏沒底。
道觀之中除了我們幾個人之外已經沒有其他的活人了,就算她和知心有自我犧牲精神,甘願為了這些人彘犧牲自己,也無法讓那麼多人的怨氣得到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