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同村的人都去其他地方逃難了,隻有她留在了道觀裏,如果不是我突然提起,她可能連逃難到此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知心,我見到了你姐姐,在你失去意識的時候,她占據了你的身體,是你身體中的第二意識,我不知道你們道家會有什麼樣的說法,可在我們普通人的眼中,這是一種受到強烈刺激後所產生的精神分裂,而且不知為何,你的姐姐十分憎恨你,可能當初發生了一些你刻意想要忘記的事情。”
我盡量說得緩慢一些,讓知心能夠接受,可她的眼中隻有無限的驚愕,那種震驚似乎要突破她的眼眶,讓她的眼邊都變得一片通紅。
“你見到了我姐姐,那怎麼可能?”知心觀的確有煉屍之說,不過那都是她的師父為了救人才會使用的方法,這個地方鎮壓著屍後的屍體,如果沒有足夠的力量控製住局勢,後果一發不可收拾。
“可現在這樣不就是你們造成的後果嗎?”我從知心的話中明白了大概,知心觀並不像表麵上看上去那樣普度眾生,它有著自己的取舍,盡管一直打著鎮守四方的名號,可依然避免不了造成過度的殺戮。隻不過這些殺戮都被她們美化了,說到底不過就是自欺欺人罷了。
“不會的,我師父說煉化的屍體都是前生作惡多端的人,我姐姐隻不過是一個孩子,她不會用我姐姐煉屍的!”
知心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突然朝主殿之外跑去,身上的紗帳也應聲而落,我趕緊把那個紗帳拿回來披在自己的身上,因為我知道接下來可怕的事情又要發生了。
“我就是想要查明真相,沒有別的意思,你可千萬別變回來,我現在還不想死。”我看到知心在地上摔了一跤之後趕緊往大殿之中挪了挪,生怕一會兒那個假掌門會再次攻擊過來。
現在這裏的情況不樂觀,尤其是主殿之上電閃雷鳴,隨時都會降下大雨,這個紗帳一直懸掛在主殿之中,也不知道上麵的法力會不會被大雨清洗,讓這個紗帳變成一個普通的帳子,所以我隻能靜觀其變,免得我會失去唯一一件武器。
“程皓,我姐姐不肯原諒我,是不是?她慘死多年,我卻什麼都沒做過,她一定因為這件事埋怨我是不是?”知心從地上爬了起來,她哭得撕心裂肺,那種哭聲讓我知道她並沒有變回去,依然是那個心軟到讓人心疼的姑娘。
“她隻是有心結,沒事的,等我們把她的心結解開,她一定會原諒你的。”我衝到外麵把知心扶了起來,告訴她我需要徹查知心觀所有地方,包括所有的暗室和密道,現在趁著她的神智清醒,她必須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
知心點了點頭,現在知心觀裏隻有我們兩個人,她唯一能夠信任的也有我而已,所以她帶我去了其他的殿閣,包括大家休息的地方。
知心觀的麵積比我想象中的要大的多,我和知心在裏麵轉了兩三個小時,居然才隻搜索了她們常用的區域,雖然也有些密道暗格,但是裏麵隻儲存了一些書籍和法器,遠沒有我們發現的那個法陣震撼,更加找不到一絲人影。
至於後院那些荒草和枯井,知心說那裏本來也是大家休息的地方,可隨著知心觀的人不斷減少,後院便被廢棄了,平時這裏的人根本就不會過去,連她都快忘了那裏有什麼東西。
“我們得快點,馬上就要來不及了。”我在後院搜索了一番之後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除了我和那個假掌門昨天轉悠的痕跡之外,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人煙了,就算有人利用了這些廢棄的屋子,走的也不是外圍,而是通過一些連知心都不知道的暗道到達內部。
“知心,道門的暗道秘書,是不是也遵循了一定的方法,如果是你,會把暗門設計在什麼地方?”關於這件事我隻能求教知心,她好歹在這裏修習多年,對這裏的一草一木甚為了解。
這一次她很快就給了我答案,道門之中的密道並不會設置在主要的殿閣,往往是一些最容易讓人忽視的地方,比如那些普通道姑的休憩之所。
這些普通道姑修習的法術不多,以她們的修為根本就打不開那些密道,而其他人也不會知道密道居然存在於那麼普通的地方,反而安全。隻是這些地方我們剛才都已經找過了,根本就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