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才能讓我真正來一次,別每次都在關鍵的地方踩刹車,再這樣下去我不用等到七日毒發就已經死了。”
我終於忍不住對蘭心發表了自己的不滿,她用這樣的態度來對待一個將死之人實在太過殘忍,隻是這個女人並沒有對我抱有絲毫的同情,反而把車子越來越慢,幾乎已經和步行相媲美了。
“放心,我心裏有數,不會輕易讓你死的。”蘭心說得滿不在乎,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緊接著戴上了一副珍珠耳環,這副耳環讓她多了幾分貴氣,可也讓她多了幾分冷漠。她對我的生死似乎漠不關心,好像是有意耽誤時間。
“你這是幹什麼,我不是說了,我時間有限,不能讓你這麼耽誤!”我覺得蘭心也太任性了,居然在我分秒必爭的時候跟我發脾氣,可隨後我就發現不是蘭心不想往前開,而是這裏堵車堵得厲害,根本就沒有辦法動。
這輛跑車的速度始終比不上謠言傳播的速度,那個關於病毒傳染的言論越演越烈,所造成的混亂讓各個機場接連關閉,大家隻能改坐長途車,可這些突然湧入的車輛讓路麵的運營能力直接癱瘓,也讓我們陷入了龜爬般的速度。
我覺得這種境遇簡直是天亡我也,從我們離開村莊到現在已經耽誤了一天半的時間。我的生命隻有五天了,這點時間別說是找到彤並且成功帶他回去,就算是我立刻折返都不一定夠用。
“你跟我在一起有什麼可怕的,大不了我想辦法幫你續命就是了。”蘭心覺得我思慮過度,在她眼裏七日醉不過就是一種普通的毒物,並不難解,隻是我在服藥之前身體的狀況較為複雜才讓她遲遲不敢下手,不然的話我根本沒必要再回到那個村莊,直接跑回老家就行了。
“你能解得開七日醉,你不是說自己不會蠱術嗎?”我聽到蘭心的話之後產生了強烈的質疑,七日醉是為了保證我不被詛咒所傷才停留在我身體內的藥物,以求以毒攻毒之意,就算她真的能夠解開,那她能解得開我身上的蠱毒和詛咒嗎,如果不行,那她解開七日醉就不是救我,而是在害我。
“七日醉既然可以壓製住蠱毒的發作,讓你順利離開村子,怎麼可能會是蠱術所製,更何況道門和巫蠱一族雖然對立多年,但是兩邊的法術實際卻是同源,隻是後來門派分裂再加上曆史變遷才演化成這個樣子,不然的話怎麼會有人能夠共同掌控兩門法術,而不必擔心它們相衝相克。”
蘭心覺得我到底沒看懂這兩族的關係,它們雖然對立可卻相輔相成,蠱術中人會用黃符的人不少,道門中人會催化蠱毒的人也有很多,隻是這些人大多守著祖上留下來的戒律法則才會過的如此辛苦。
不過這些人會的都隻是一些雕蟲小技而已,並不算是真正掌握了兩門功夫,與師叔祖留下的曠世奇功截然不同。
“既然你們兩派的關係這麼好,你直接去村子裏學就是了,何必還要大費周折找你的師叔祖,他那些秘術不適宜重出江湖,不然一定天下大亂。”我不由的瞥了一眼蘭心,覺得她有些吹噓,這樣的眼神立刻讓她怒火衝天,覺得我是在玷汙她的人格。
“怎麼,你不信是不是,不信的話今天晚上就跟我去一處道觀過夜,那裏的道姑是我的摯友,說不定她能幫你想個法子,讓你多活兩天,也正好讓你看看道術中人用蠱和解蠱的能力如何。”
蘭心根本不允許我說一個不字,她將車子開上了一條岔路,這條路非常窄,根本不足以讓一輛車通過,蘭心是冒著車毀人亡的風險將車子硬開上去的。
隻不過這輛車無法直接到達那座道觀,蘭心在把車停好後,指著我們麵前的一片密林告訴我,從現在開始我們要徒步穿越,一直要爬到山頂的位置才能看得到那座道觀。
“山頂?你們為什麼要把道觀建在那種地方!”我看著麵前這座高聳入雲的山脈立刻覺得頭暈目眩,從這裏上到山頂就算是擅長攀爬的人都得耗費大半日,更何況我們是要在夜色下登山,明天黎明時能到就不錯了。
“道觀建在那裏,自然是要吸收日月精華,凡是真正有靈氣的道觀不是建立在雲海之端,就是建在浮水之中,那些街道裏隨處可見的道觀都是假的,根本是一些騙人的東西。”
蘭心又想到了大師兄,覺得他是騙子的典型代表,這些年他在民間招搖撞騙也算是撈了不少錢,可惜都是一些黑心錢,所以有命賺沒命花,到現在還是窮困潦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