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知道他是我很久之前的一位師叔祖,據說他不僅道術高超,而且精於奇門遁甲機巧之術,現在道觀裏的那些機關,很多都是我這位師叔祖設下的。”
大師兄靠在座椅上,每說一句話他都要思考半天,好像他在做一件隨時會毀滅眾生的事情。而且他的手一直按著自己的脈搏,好像這種脈搏隨時都會消失。
“精通奇門遁甲也不至於這麼可怕吧,更何況你們既然那麼害怕他,為什麼還要讓他負責道觀中機關的設置?”
我想不通這些道士的行為方式,他們好像總是在自相矛盾,一方麵害怕著某個人,而另一方麵又不得不依賴這個人繼續生存下去。道術中人不下百萬,難道就找不出一個人來代替那個彤嗎?
“那是因為師叔祖的智慧無人能及,其實我們那個道觀之所以能夠抵抗得了那麼多年的戰爭和地震,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得益於這位師叔祖設計的機關,不然的話,我們都道觀早就被人攻破了,也不可能延續到現在。”
大師兄說到這件事的時候無比感慨,其實彤這個名字隻不過是師叔祖在外的化名而已,他真正的名字叫做丹,一生都如丹藥一般炙熱,擁有能夠讓人升上九天的能力,可也能迅速讓人的生命燃燒殆盡,徹底變成一堆灰燼。
所以道術中人對他又敬又怕,既渴望能夠得到他的能力,又生怕會被他奪去了性命,而這位師叔祖在獲得了登峰造極的能力之後似乎也厭倦了,他居然開發了很多新的道術,與蠱術相輔相成。
沒有人知道他是從哪裏學會了蠱術,大家隻知道他改了自己在外的名字,他叫其他人叫自己彤。開始的時候,大家並不明白這是什麼,他們隻是覺得師叔祖變了,他的眼中不再隻有炙熱的火光,很多時候,他的眼中都像水麵一樣寧靜,隻不過是一潭死水而已,逐漸充滿了幽怨。
“他學會了蠱術?這一點對的上,如果他是大祭司的情人,學會蠱術並沒有什麼奇怪的,而且大祭司教他的一定都是最高明的蠱術,說不定他懂的東西比這個村子裏的姑娘還多。”
我立刻在自己的心裏給這個男人打了一個勾。他之所以改名叫彤,很可能就是因為他同時掌握了道術和蠱術兩門功夫,彤這個字恰恰寓意著水火交融,能夠擁有這樣的能力顯然比他之前單純掌握道術,更加令人敬畏。
“自古以來,道術和蠱術並不相容,但凡有人同時修習了這兩種秘術,最後的結果一定是霍亂天下,必遭誅殺,就像那位小姑奶奶一樣,雖然擁有著過人的天賦和能力,到最後的結果還不是被人封印起來,千年都不得超生。”
大師兄覺得我根本沒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道門中人把規矩二字看的比什麼都重。師叔祖修習蠱術,這件事嚴重違背了門規,自然受到了嚴厲的懲罰,而這些道術後來也成為了禁術,不允許本門中人修煉,甚至不允許人提起。
“那一定有人偷偷修煉,不然的話那位小姑奶奶也不會同時掌握兩種秘術。”我覺得規矩之所以為規矩,除了讓人遵守之外,就是掛在那裏等著人打破的。並且想做這件事的人大有人在,絕對不止一兩個這麼簡單。
“確實是,想要打破禁忌的人自然不止那位小姑奶奶,隻不過活下來的人隻有她一個而已。”
大師兄說到這件事的時候不寒而栗,實際上在所有門派之中,越是被列為禁術的事情,越容易受到眾人的追捧,道門之中自然也是如此。
這麼多年以來,大家都希望可以獲得如師叔祖般的能力,即使已經過去了千年,師叔祖在大家的心目中並沒有泯滅,反而成為了一個神奇的傳說,讓所有人為之向往。
他們通過各種各樣的途徑去探尋這些禁術所在,但是所有人都煉得走火入魔,甚至互相殘殺,之後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所以很多人都說那些禁術根本就是師叔祖留給同門眾人的詛咒,誰擅自使用了他的力量,就必須付出生命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