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好似一個炸彈一般，在王瑞雪他們中間炸開。他們的神情都略有凝怔。
“誌雄你瘋了嗎？”沈黛眉最先開口反對，驟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麵色凝重看著權誌雄，“你竟然說這樣的糊塗話，我要你馬上收回它。”這應該是她曆史以來第一次用這麼重的語氣對自家兒子說話。
“我沒有瘋，我就是喜歡小薇，我就是要和她在一起。”權誌雄迎上她視線，語氣無比的堅決不移。
“你……”
“好了！”王瑞雪這兩字非常地沉，透著無限的威懾與不可抵抗。
沈黛眉嫁入權家這麼多年第一次聽到王瑞雪說這麼重的話，不由微側轉回頭看她。隻見王瑞雪冷沉著臉，像是也被權誌雄的話氣得不輕。
向小薇趁此掙脫開權誌雄手，安靜地，猶如不存在那般站在權誌雄身邊。麵對她爺爺與王瑞雪他們的目光，她選擇了低頭，恭順態度也讓王瑞雪視線從她身上收回，轉而落在她旁邊權誌雄身上。
王瑞雪緩緩由著向天良扶著從沙發起身，一步步非常緩慢地走到他們麵前，那咚咚的腳步聲猶如在敲打著向小薇和權誌雄的心，又仿佛像是在警告些什麼。
當然，這些隻有他們兩人清楚。
“你真的要娶小薇？”平淡的聲音，聽不出她是否在試探。
權誌雄態度依然非常堅定不移，點頭道，“是，這輩子我就想娶她，其他的女人我都不要。”
“你也是嗎？”
突然轉問低著頭的向小薇。
權誌雄看著她，頭頂發絲遮去她眼睛，隻看到她嬌嫩的唇瓣微微抿了抿，他瞳孔裏泄露出他的緊張與惴惴不安，胸膛底下的心髒如鼓那般撲通撲通作響。
低著頭的向小薇感覺得到王瑞雪那抹溫柔的目光裏還有別人察覺不到犀利。
許久不見她回答，權誌雄越發是忐忑不安，他上前一步，伸手想要牽住她手，結果向小薇逃開了，她腳跟往後退了一步。
看著半空中的手掌，權誌雄微怔看著她，眼底撩過一抹受傷的光芒，心裏頭百感交集，開始對向小薇不確定起來。
懇求的眼神深深地看著她，心底卻忍不住暗自祈禱她不要說出那個令他崩潰的答案。
仿佛察覺他內心的想法，向小薇雙手在頃刻間微顫了一下，雖然權誌雄有注意到，然而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她將要說的話上麵來。
他屏息，看著她。
向天良與沈黛眉、權大偉視線都落在她身上。
仿佛又過了好久，她才緩慢抬起頭，眸中平靜，一絲波瀾都沒有，好像地獄裏的死水。儼然艱難地動了動唇，道，“不是。”
王瑞雪似乎預料她會如此回答，她麵上的神情依然端莊，隻是她腰肢微直了一下，仿佛像是在對權誌雄說，看到了沒，這下該死心了吧！
權誌雄的俊顏默默暗下，雙眸如同遇上了沙漠，幹枯而幽深，隱約卻有種淡淡的憂傷。此刻他覺得放在半空中的手指似乎在嘲笑他的愚蠢與被人拋棄的痕跡。
他稍然收回手指。
心窒息般疼痛，好像那一股疼痛湧到他喉嚨處，湧到眼科裏的神經性處，眼睛微微發熱，視線朦朧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