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惻一直陪伴著那個陌生的男子,直到聽到他熟睡的鼾聲後才慢慢退出門來,雖是素不相識,可是幻惻真心的希望他能一切安好,說不上是因為什麼,仿佛有一種前世已然相識的感覺,沒來由的熟悉,佛家講緣,也許他們之間注定了有一段緣吧。
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殘淚已經在等候了,見她進來,殘淚幾乎是跑上前去,一把將她擁入懷中。殘淚從沒有如此般擔心與害怕,一起長大的他們,習慣著彼此的存在,當他看見心愛的女子那樣去關心一個陌生男子時,滿滿的失落好像擠炸了他的心髒,使他窒息的抓狂。
而突然被殘淚擁住的幻惻卻是一頭霧水,她掙紮了一下說道,六哥,怎麼了?你…不要這麼用力,你弄疼我了!
殘淚聽了趕緊放開雙手,是啊,他不該這麼激動的,語無倫次的解釋著,對不起,對不起,惻兒。他該怎麼對她說呢?這麼多年,他陪著她成長,那種愛似乎已經貫徹了他的整個生命,他該怎麼讓她知道,他愛她,那麼害怕失去呢?
幻惻被殘淚的惶恐弄得不知所措,從小到大的他都是那麼鎮定自若,不知是什麼事情致使他忽然亂了分寸,幻惻問道,六哥,你怎麼了?
殘淚定了定心神,在死亡麵前,他可以義無反顧,可是在感情麵前,他卻不知道該怎麼邁出自己的步子,他黯然搖頭,扶著她的肩膀,坐在木凳上,說道,惻兒,記住,以後不清楚狀況,不可以貿然出手,江湖事太過複雜,我不希望你摻雜其中,更不希望你受到絲毫的傷害!記得了嗎?
那樣語重心長的說教,幻惻聽的太多了,可是殘淚關懷的話語,幻惻總是很受用,她心裏暖暖的,點頭說道,嗯,我知道了,不過有六哥在身邊,惻兒什麼都不怕。
殘淚撫著幻惻的頭,寵溺的說道,傻丫頭,六哥會一直陪在惻兒你身邊,保護著惻兒。
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保護著你。多麼令人感動的話語,幻惻忽然覺得很幸福,可是,這種感覺很熟悉,曾經是誰給過她這種感覺?幻惻想起了那個絕色麵容的男子,想起他在大婚典禮上執起別人的手,離開自己的視線,想起他紅色喜衣上那條幾欲飛起的鳳凰,離,你還好嗎?
殘淚見幻惻若有所思的樣子,問道,惻兒,在想什麼?
幻惻抽回了心思,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六哥,我在想,今天那夥黑衣人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圍殺那個白衣男子?
殘淚從桌上拿起水壺,為幻惻到了杯茶水,說道,從他們的穿著和武功來看,應該是血門的人。
什麼?血門?幻惻手中的茶杯差點灑出水來,血門,就是那個下命單殺離的人?血門,就是那個神秘莫測,無人知曉的幫派?血門,到底是怎樣的?她不想被殘淚看出自己的心事,淺淺的抿下一口茶水,裝作漠不關心的問道,六哥,可了解血門?她記得他曾經問過殘淚同樣的問題,隻是那時,殘淚不希望自己和江湖有任何關聯,所以什麼都沒有說,這次,她希望他給出一些答案。
然而殘淚搖搖頭,說道,血門,是江湖新崛起的一派,據說,他們幫派十分隱秘,擅長暗殺,而且殺人不眨眼,我也隻是聽聞,卻並了解。
幻惻失落的點點頭,這個血門到底有著什麼樣的秘密?為什麼要殺離?那個白衣男子又是誰?血門又為什麼要殺他?一連串的問題襲來,幻惻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