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沈雲京已經解開雨生的衣服,除了猙獰的傷口和血漬什麼也沒有。他不信邪地仔細翻找雨生屍體的周圍,結果自然還是沒有。
“難道在剛剛的遺物裏?”沈雲京神經質地拿起之前警察遞給他的遺物盒,再次翻找起來。
而男子則咪了眯眼,忽的表情一頓,想到一種可能性,不禁後怕起來。
“沈公子,沈公子?”一連叫了幾遍,才讓陷入癲狂中的沈雲京恢複神智來。
“怎麼了?大師,難道您找到了?”沈雲京湊到男子麵前,驚喜地問道。
“且稍安勿躁,”男子有些悵然地道,“我有幾個問題要問公子。”
“您問。”
“當初趙雨生是怎麼介紹這玫玉佩的?”
“她說,她說,這是她家的傳家寶,已經,已經傳了幾百年了!”
“那趙家你可了解多少?”
“是個暴發戶,幾年前來的魔都,一家子都是下賤的鄉巴佬。”說這話的時候,沈雲京的臉色全是嫌棄厭惡,哪裏還有半分平日裏的溫文爾雅。
“趙家的老家在何處?”
“這個,這個,好像是在花高官貴!”
“長貴,竟然是長貴!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聽到沈雲京的答案以後,那男子就仿若陷入自己的世界中,口裏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麼。“還好,還好……”
“大師,您說什麼?大師?”沈雲京不由得拍拍男子的胳膊,看到男子的目光終於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才鬆了口氣,“大師?”
“沈公子,如果在下猜的不錯的話,我想那玉佩應該是隨著趙雨生的死亡而湮滅了。”所以,前功盡棄了。後麵的話,男子就識趣地沒說出來。
沈雲京愣住了。
男子搖了搖頭,也不管沈雲京,說了聲有事先走一步,就離開了房間。
他本以為隻是個供奉了幾百年的玉靈,待到主人心頭血一澆,在一炷香的時辰裏,與之定下契約,便能為自己作用,這樣不僅功力大漲,還能煉個法器,到時候也不怕那些蒼蠅了!可惜啊可惜啊,居然已經……
這邊的沈雲京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以後,氣的破口大罵,也不管衣不蔽體的雨生,直接摔門而去。
……
影像到這裏就沒有了。
因為在玉佩裏目睹一切的雨生,已經痛苦到神智幾乎不保。
從認識到訂婚,他們熱戀一年,本以為是如意郎君,卻沒想到是狼子野心!
為了玉佩就可以要她性命!若不是之前她隨口一說,等結了婚,就把這玉佩送給他,她估計早就沒命了!
怪不得,他一個沈氏獨子,願意入贅趙家,還以為他可能圖的是她家的財產,原來竟是她的玉佩,她的命!
她恨!
想起之前種種,一向身體健朗的爺爺突然中風,然後又突然好轉,一直不同意他們婚事的老爸突然鬆口,而母親前年犯了好幾次病之後突然痊愈!盡都是他的手段嗎!
她還傻傻地以為他是自己命中的貴人。天啊,她都做了什麼!自己把凶手領進門!
“你冷靜點!”玉靈急忙過去,想用靈術讓她鎮定下來,然而本來就處於不穩定狀態,亦鬼亦靈的雨生渾身周圍已經漸冒黑氣,那是要成厲鬼了!
玉靈有些無措,隻得花費靈力,抽取一魄,讓她暫且成為遊魂。
遊魂,忘盡前塵後果,不知終途的亡魂。
所以盡管後來在係統的幫助下,三魂七魄一個不拉的湊到一起送回了十二年前,雨生還是選擇性地忘記了後麵的一切,而隻記得自己出車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