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太陽還未落山,紅彤彤的,橙黃的光灑在大地樹葉上,透過窗戶灑在書桌上,平白勾起肚裏的饞蟲,隻讓人饑腸轆轆。
隨著廣播裏響起的歌,炎江一中進入晚飯時間。家遠的學生留在學校吃,近些的就回家吃了。
雨生從母親的電動車上下來,打了聲招呼就往學校門口走。趙母在後麵叫了一聲,“雨生啊,學累了就去跑跑步啊。”
雨生擺了擺手,沒有回頭。她一連幾天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從那天哭著回家,就沒怎麼說過話了。雖然考的不好,但是也沒人太責怪過,孩子愣是自己過不去那坎。
趙母擰著眉頭,騎著車回去了。
“副班長,”張雅在後麵叫了一聲,見到前者回頭,又繼續道:“馬上就是咱們班和九班比賽了,你不去看看嗎?”
副班長,也就是雨生,聞言愣了愣。
她剛吃過晚飯,趙母送了她過來,一路上是聽到體育場那邊人聲鼎沸的,她隻當是正常的課間休息,沒放在心上,原來竟是一年一度的高二籃球比賽了嗎?恍惚記起剛剛在路上,母親讓自己沒事可以去操場上玩玩,估計是見自己最近情緒不對,想讓自己放鬆放鬆。
“你前幾日說要給他們加油的。”張雅繼續道。
“哦,好。我把書放下。”
快走到操場門口時,張雅突然道:“副班長,老班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啊?”雨生奇怪地看著她。
張雅抿了抿嘴,看著她認真地說,“一次考的不好,沒關係啊,下次再努力啊,老班把你叫過去,就是對你的看重呢。”
雨生皺了皺眉頭,雖然不懂她的意思,但還是很感謝她的安慰。“我知道,我沒放在心上。”
張雅看她說的認真,便鬆了口氣。
那日,副班長坐在位子上,眼睛大大的睜著,那淚水啊就嘩啦啦的往外淌,也不像其他人一般都是要麼趴著哭,要麼哭出聲音來,哪見人坐那兒筆直筆直的,哭的沒聲音,直流淚。正趕上上晚自習,可把周圍的人嚇了一跳。
作為同桌的張雅,比旁人體會更深。除了不可思議,她卻仿佛真真實實地感受到副班長的哭地悲傷,是她長這麼大,都沒見過的悲傷。
人人都以為副班長是被老班罵的狠了。一邊覺得副班長心裏脆弱一邊覺得老班嘴太毒。一時間大家都自覺乖了起來。
操場上,雨生所在的十三班和九班已經開始了上半場。有幾位留校的女生已經在那兒為男生們加油。張雅拉著雨生走了過去,和站在最旁邊的魯青打了聲招呼。
“怎麼樣了?”
“18比19,我們班落後一分。”魯青話裏帶著焦灼。
“沒事,才一分。”張雅一直是個樂天派。
雨生看著場上的你來我往,思緒又忍不住放空。
她應該是清明節的那一天,重生的。2014年4月5日周六是清明節,放三天假。因為剛結束月考,趙母允許雨生看看電視放鬆一下。剛好是周五,各種綜藝節目,雨生看到很晚,大概快兩點才睡覺。第二天一覺睡到小中午,趙母心疼她沒吃早飯,準備叫醒她,卻發現怎麼叫也叫不醒,走近一看,雨生滿臉通紅,身上全是汗,嘴巴裏還在念叨著什麼,好像在做噩夢,卻怎麼也醒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