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橋上的人眉頭輕輕地蹙著,一身白色的薄煙紗的長裙隨風微微揚起,衣袂飄飄,發絲調皮的舔弄著她的臉頰,她臉上依舊帶著一層薄紗,卻為她添了令人驚心的迷蒙之美,身子窈窕,容顏傾城,不笑,已是風情萬種,靜若處子,真真攝人心魄。
若說她蘇婧芸是傲梅,是蘭芷,那蘇婧語則是霧,是夢,是虛幻,她美得不真實,不言不語時像綻放在天山上的雪蓮,高傲聖潔,若是她笑起來,定是百花失色吧。
蘇婧芸心頭微刺,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吞噬了她。她突然覺得有些慶幸,還好她的容貌毀了不是麼?
她怔怔的出神,眼中閃過微不可查妒意,但是沒有人能夠明白她心此刻多想毀了這種美,毀了這個令她覺得光芒四射的人!
“主子,是二小姐。”蝶影道。
蘇婧語淡淡地看著遠處,神思迷離。
蘇婧芸身邊的素梅問道:“小姐,我們要去打招呼嗎?”素梅不信她沒有看見自家小姐,於是看向蘇婧語的眼神格外氣憤。
“去,當然去!”蘇婧芸斂去了眼中的波瀾。
她頭上紮了紗布,襯出幾分纖弱蒼白的柔美,上了橋,問道:“大姐也在?”
“臉上的巴掌印兒好像還沒消怎麼出來了?”蘇婧語淡淡地問了一句。
蘇婧芸表情微微一僵,隨即又化了,看著她的側影,反問,“姐姐的疹子好了麼。”
蘇婧語看向遠處新綠的枝椏,眼中染上了哀愁,卻不是為臉上的疹子。
蘇婧芸找了個沒趣兒,隻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清妍姣美的臉上帶了幾分涼意,愈發像冬日裏的早梅了,那般冷傲。
蘇婧芸望向蘇婧語,狀似隨意地詢問道:“昨日三妹妹的丫鬟如廁,卻被人打暈了在了地上,姐姐可知道?”
蝶影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實在無法忍受她的矯揉造作, “二小姐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懷疑我們家主子嗎?”
“大膽!主子說話,哪有下人插嘴的,你算什麼東西,竟敢指責我們小姐!”素梅冷聲道。
蝶影上下打量著她,輕蔑地哼笑,“哦,那你呢,你又是什麼?口口聲聲說主子說話下人不得插嘴,自己個兒到插嘴還教訓起別人來了?”
“你!”
“嘖,惱羞成怒了,瞧瞧,這臉多猙獰。”
“你!”
“拿手指人,誰教的規矩,要不你幹脆再插個腰?”
“行了,”蘇婧語淡淡地瞥了眼煞氣的蝶影,看向蘇婧芸,“蘇婧雪的侍女被打暈了,不去問她,你怎麼到問起我來了,我自己都自顧不暇被人暗算,難道還時時盯著她身邊一個連名兒都叫不出來的侍女?”蘇婧語漫不經心地看著天邊。
“……姐姐勿怪,就當妹妹什麼也沒說吧。”蘇婧芸也雲淡風輕的道,似乎真的隻是隨口說說罷了。
“嗯,我就當你放了個屁被風一吹就散了。”蘇婧語喃喃道。
蘇婧芸愕然,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麼毛病,“你……竟然說出這樣的汙言穢語?!”
“什麼?”蘇婧語皺眉迷惑的看著她,隻見蘇婧芸一臉不敢相信,便問道:“蝶影,我剛剛說了什麼嗎?”
“沒有啊,主子方才說什麼了?奴婢耳力還好啊,若是主子說了什麼定然會聽到的。”蝶影疑惑的看向蘇婧芸,不知她在發什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