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我,怎麼說我也是一隻神獸啊,喵。”白澤眨巴著大眼。
“你先把你對霽月那賣萌的一套收起來才勉強算個神獸,哎呦!”葉半被白澤一屁股撞到了一邊。
荷田田耳邊隻聽見呼呼的風聲和自己控製不住的喘氣聲,台階仿佛下不完似的,給荷田田急了一身的汗。
看見師父第一句說什麼?
師父,好久不見!啊呸,說這幹嘛。還是直接一點,師父你替我擋劫難道是因為你喜歡我?
不行,太直接了,就說師父我沒有嫁給嵐山風你高興嗎?
荷田田想象師父高興的樣子,卻怎麼都想象不出來,印象中師父總是很沉默的大悶油瓶子,冷漠的骨子裏透著溫柔,這是荷田田最難以抗拒的。
荷田田還沒有想好問什麼,遠遠的,已經在忘川河邊上的香雪海叢中看到了那一抹渾然天成的白。
一瞬間,百般滋味湧起在心頭,蓮子心跳得節奏亂得不行,完全靜不下來想第一句話說些什麼,荷田田看立在香雪海深處的師父,淚流滿麵。
突然,一個匣子裏的東西似乎動了一下,把荷田田嚇了一跳。
“師……”師字還沒有說出口,荷田田就望見花叢中有人。
一個彩衣仙娥從香雪海叢中冒了出來,看來剛才是在彎腰摘花,現在懷裏抱著一大捧香雪海,施施然走到了師父麵前。
彩衣飄飄,粉紅色的羽衣飄揚在白色的香雪海花叢。
是師父的仙家朋友嗎?荷田田就沒有貿然叫出口,往師父和仙娥所在的方向走去。
漸漸靠得近了,荷田田看著那彩衣仙娥,隻見她麵若芙蓉,唇若朱丹,雙眉畫遠山黛,黛色霜青,出落得猶如出水芙蓉一般,含笑把一捧花遞給了霽月。
在師父接花的空檔,那仙娥撲到了師父懷裏,瞬時間香雪海真真成了香雪海,花瓣飛舞,漫天猶如飛雪,趁著她嬌嫩的粉衣,珠聯璧合。
荷田田心口一滯,那粉衣仙娥的模樣深深印刻在了荷田田腦海,正是她夢裏紅蓮帶她去見師尊時,扯著夢中那襲白衣的袖子,走在那人身後的仙娥。
風把花瓣撲到了荷田田的臉上,她嬌小的身軀幾乎被花瓣覆蓋,隻聽見風聲帶來斷斷續續的話語。
那仙娥似乎在哭,哭聲中勉強分辨出“就算你上輩子欠了她的,你也不需要用命去還她!璃兒怎麼辦,那是我們的兒子啊!我這就去魔界搶那莫邪劍,隻有那劍能為你當下這天劫……”
天劫兩個字飄過來已經很微弱了,但荷田田還是一字一句聽得分外清楚。
璃兒,這兩個字像一把利劍,在荷田田心中拉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自己究竟算什麼?莫名其妙的喜歡上了,原來人家是有妻兒的。
荷田田把懷裏緊緊抱著的匣子放在了花叢中,連同千辛萬苦拿回的喚魂鈴一起,不一會兒就被飄起的香雪海花瓣掩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