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天階夜色涼如水(1 / 2)

“他們去了哪裏?”嵐山風怒目向葉半,葉半吊兒郎當的搖了搖頭。

“我怎麼曉得。”

“疾風,清音,押著他,一起去蓬萊!”嵐山風也立刻消失了身影,前往蓬萊仙山。

“師父,我是失手殺了他的……”荷田田在空中小聲說。

霽月的氣息突然更加冰冷了,他扭過頭,空洞的美目望了荷田田一眼。

那仿佛什麼都知道的眸子讓荷田田一陣心虛。

不,決不能讓師父知道真相!

“師……”荷田田又想開口,霽月一聲“到了。”打斷了荷田田辯解的話語。

荷田田往下一看,正是蓬萊。

那漫山的夏蓮開得正好,在夏夜的晚風中輕舞搖曳。

荷田田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把推進了忘嗔池。

撲通一聲,眼前四濺的水花阻隔了荷田田的視線,隻能看到岸上站著的霽月師尊的衣擺。

荷田田隻覺得鑽心刮骨地疼,比上次疼上千倍萬倍,自己不僅渾身戾氣,滿心仇恨,心中還有了執念。

那執念隻為了一個無論如何不能說出的感情。

荷田田抖著下巴,勉強著自己朝霽月笑,扯了扯嘴角,相信自己笑的一定很難看。

但是必須笑,必須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這幅不疼的樣子隻為了證明,自己沒有那顆醜陋的仇恨之心。

隻是右手很疼,疼得厲害,比翻筋錯骨的左手疼一萬倍,那穿透南笙胸膛的觸感一遍遍地重演,每一遍,心口疼一次,冷汗很快就下來了。

“你……當真不準備說?”霽月的臉垮下來了,荷田田似乎從沒有見師父這麼生氣過,頓時噤聲搖了搖頭。

“那你就在裏麵想想清楚吧!”霽月一甩袖袍,再次絕塵而去。

荷田田一瞬不瞬地望著霽月的背影,貪婪的采集他走路的樣子,飛舞的發絲,還有行走在荷花田中的模樣。

隻要你不再趕我走,隻要我能在看得見你的地方,就好。

浸在忘嗔池中,皮膚都發出嘶嘶響的荷田田流著冷汗,望著月白色的背影,微笑了。

她又做夢了,夢中師父在自己的床頭,對自己說話,可她的眼睛就是睜不開,看不清師父的模樣,聽不清師父的話語,急的她渾身是汗,可眼皮仿佛被縫上了一般,就是睜不開。

“師父……師父!”荷田田在夢魘中輕聲呢喃。

“女人!你醒醒!”

荷田田啪地睜開眼,眼前的人一襲白袍,輕輕地拍著自己的臉頰,整個身體都浸到忘嗔池水中,渾身濕透。

“師父……”荷田田往前一撲,緊緊地抱著來人。

“師父,我知道我錯了,你不要趕我走,我……”

“我是葉半!”

“葉半?!”荷田田猛一下醒了,然後渾身的劇痛傳來“嘶……”

“你在流血,你知道嗎?快隨我上去吧!”葉半傾國的側臉滿臉是水,秀發濕嗒嗒地滴著水珠,麵上雖是一副不耐煩的神情,但是眉間顯然有一絲焦急。

“葉半……哇!~”荷田田摟著葉半在忘嗔池水裏忘情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