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皇後忘了說,神龕必須要用聖女地鮮血才能打開,所以朕一直沒有碰過她。”南笙高舉那顆心髒,在神龕上捏地稀碎。
“不!”荷田田有些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自己愛了十年的,竟然是這樣的魔鬼?!
南笙有些興奮地攥著碧玉一般的內丹,望著在神龕中閃爍發光的摩柯曼陀羅花,伸手就要摘下來。
“住手,摩柯曼陀羅花遇鮮血即消失。”葉半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出聲製止。
“你不要再騙我,是這樣嗎,皇後?”南笙望著艱難向荷田田爬去的趙婉柔,臉色一變。
“你想去解開八卦?”南笙拽起了趙婉柔的頭發“你又想讓田田離我而去!”
趙婉柔哀怨地眼神望著荷田田,滿手鮮血地伸向八卦圖。
“我不準!”
“不要!”荷田田眼睜睜地望著趙婉柔的右手被砍斷,鮮血呲地一聲濺了一地。
“救命啊!放我出去!”有的太監已經瀕臨崩潰,敲著神殿的大門,卻怎麼都打不開。
“殺!”南笙突然吐出一個字,禁衛軍中有十人撤掉了禁衛軍服,一身黑衣,開始血洗大殿。
今晚的事,不能留一個活口。
荷田田顫抖著手,緩緩地朝趙婉柔伸去,那年夏天,當她正興奮於南笙地求婚,她知道,有個小小的身影就藏在紫藤花架後麵,發出顫抖地呼吸。
所以,即使她把桃木劍刺向了自己的胸口,自己還是不怨她的,因為她明白那種愛而不得的感受,此刻,她明白那種被背叛的感覺。
婉柔,如果沒有南笙,我想我們會是很好的姐妹。
趙婉柔的另一隻手顫抖地朝八卦伸出,被南笙一劍釘在了地上。
荷田田淌下淚來,因為她聽見趙婉柔在咽氣前小聲說:“我都按照你說的去做了,你什麼時候才能像我愛你般,愛我……”
趙婉柔的記憶突然通過流淌進八卦陣的血液湧入了荷田田的腦海。
那年他們三人在繡球花樹下睡著了,趙婉柔突然搖醒了荷田田,梳著總角的她拉著荷田田的手。
“田田,我從小就沒有父母,隻有你們倆是對我最好的,我長大是要嫁給南笙的,到時候我也讓南笙娶你,這樣我們三個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直到那夜,南笙激動地說著傾國以聘,紫藤花後的趙婉柔的世界崩塌了。
她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以生病騙取南笙的回頭,沒想到自己地生病也被南笙算計了進去,當她吃下內丹,穿上蛟衣,她終於明白,自己已經和南笙站在了一起,自己更加不能失去南笙。
所以,她殺了荷田田,殺了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即使她是一隻狐妖,而自己是桑國神聖的聖女。
她隻當南笙會怪她,但等上幾年,等他漸漸忘了荷田田,自己是否就會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呢?
所以她替南笙找新鮮的心髒修煉,因為南笙說她已經有內丹可以長生不老,她想要南笙和自己一起度過漫長地歲月,隻要時間夠久,他一定可以忘記荷田田重新愛上自己。
隻是,天下的女人都是一般的傻,在愛情麵前。
她等來的,是被自己心愛的人掏空了心髒而死,自己就是那第一百個心髒,自己就是月圓夜,摩柯曼陀羅花的藥引。
當她按照南笙的要求把狐狸血撒成了八卦,她恨地撕咬那隻狐狸,她恨,恨不得對狐狸見一隻殺一隻,她撕碎了那些狐狸,也撕碎了自己最後的退路,她在南笙帶人來抓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明白了。
自己,也不過是南笙的一枚棋子,如今落得了棋子應有的下場……
荷田田望著婉柔的血衝散了八卦,她用自己最後的力氣解除了自己的禁製,荷田田瞬間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