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
“謝謝小葉了,我們家磊兒自從喝了你開的藥,便不再往外咯血了。”沈亦磊的房間裏,薛梓琦一臉感激地對李小葉說道。
“伯母您不用謝我,這是我應該做的。且不說家父與伯父感情不錯,就是衝著‘大夫’這兩個字我也要盡力醫好沈公子的病。”李小葉衝著薛梓琦笑笑,轉身寫下新的藥方。
薛梓琦讚賞地看向李小葉,溫婉大氣,不卑不亢,知書達理,醫術精湛,這樣的女孩當他們沈家的兒媳婦綽綽有餘了。“小葉啊,伯母聽說你今年已十七歲了,卻還沒有出閣對吧?”
“啊?”李小葉聽完薛梓琦的話,愣了一下,有對上她那雙滿是期待的眼睛,臉不自覺地就紅了,“是啊,還未出閣。”
“哦,沒事沒事,伯母就是隨便問問,你不用緊張。”薛梓琦聽完李小葉的回答,心裏早就樂開了花,心裏正盤算著要去跟沈元卿好好說說這件事。
——魅坊——
夜涼如水,初秋的月亮已顯得有些淒清頹喪,月光冷冷地照在地麵,已沒有了往日的柔和。桑杉看著那淒清的月亮和冷冷的月光,心中愈發地難過。
“想什麼呢?起風了也不知道多加件衣裳。”蘇牧辰將一件藕色刺蝶金線披風披在桑杉的身上,說話的語氣竟多了一絲的心疼和責怪。
“啊?哦,沒想什麼。”桑杉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嚇了一跳,臉不自覺地紅了,低頭攏了攏身上的披風,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喲,我們蘇老板什麼時候也學會憐香惜玉了?”千珣玉看見眼前的一幕,嘴角勾起玩味的笑,語氣裏滿是調侃。
蘇牧辰看著桑杉紅透了的臉,不動聲色地看了千珣玉一眼,說道:“千大公子不在房間裏好好看著你的竹葉青,跑出來做什麼?”
“放心放心,黑子不在魅坊,自然也不會去偷喝我的竹葉青。倒是能看見蘇老板憐香惜玉的一幕,可比十瓶竹葉青都珍貴呢。”千珣玉仍是一臉的不怕死,笑得那件一個欠揍啊。
蘇牧辰也不生他的氣,自顧自地說道:“聽說皇宮最近剛從酒窖裏啟封了一瓶上百年的女兒紅,就是不知道千大公子你有沒有興趣?”
“此話當真?”千珣玉他又不傻,這憐香惜玉的場麵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這上百年的女兒紅被皇宮裏的人喝完就沒有了。
“當真。”
“那行,你們繼續卿卿我我吧,本公子我要去皇宮偷酒了。”說完,千珣玉留下一個“你們繼續”的表情,轉身就不見了。
蘇牧辰望著千珣玉離開的方向,搖了搖頭,回頭看向桑杉,開口說話,語氣裏滿是篤定:“是在想李姑娘吧?再過一個時辰,我就會讓千珣玉送她去忘川。”
“不去不行嗎?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非要彼岸花才能救活那沈公子嗎?”桑杉抬頭,眼圈紅紅的,她一口氣問了蘇牧辰好幾個問題,但無非都是不想讓李小葉去忘川送死。
蘇牧辰看著她紅紅的眼圈,歎了一口氣,“這是緣、是命,也是李姑娘自己的選擇。現如今,沈公子的五髒六腑俱損,除了彼岸花,世間再沒有任何藥石可以救他。”
桑杉聽完蘇牧辰的話,不發一語,隻是臉上的神情愈加地悲戚。
——沈府玲瓏閣——
“小姐,玉藥有件事要跟您說。”沈府西邊,一座巧奪天工的院落內,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對著一位正坐在鏡子前梳妝的小姐說道。鏡中的女子明眸皓齒,青絲似墨,朱唇如血,纖纖玉手正拿著一把精致的木梳梳著頭,塗著鳳仙花汁的指甲更顯得雙手的白皙。不同於李小葉的清冷和桑杉的清純,鏡中的女子是妖冶的、是嫵媚的。
“說。”吳月玫輕啟朱唇,簡簡單單的一個字便讓人覺得她的高傲。
“小姐,剛才玉藥路過表少爺的房間,聽見夫人正在問那個給表少爺看病的女子,問她是否已經出閣。奴婢是怕夫人會不會有意讓那個醫女嫁給表少爺?”
吳月玫輕勾嘴角,將手中的木梳遞給玉藥,示意她給自己梳頭,“或許姨媽隻是隨便問問,我和表哥的感情一向很好。就算是論門當戶對,也是我嫁給表哥,怎麼著都輪不到她一個小小的醫女。”
玉藥將吳月玫頭上的雙碟銀簪取下,說道:“是啊,小姐,看來是奴婢想多了。對了小姐,夜已深了,奴婢服侍您上床休息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