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回來了。”桑杉走進一處半舊不新的房子,衝著正坐在木椅上擇菜的老人開心地說道。
桑父聞聲抬頭一看,激動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桑兒,你怎麼回來也不先跟爹打個招呼?也好讓爹準備準備嘛。”
“哎呀,爹,準備什麼呀?我這次回來就是來看看您的,這幾天,家裏所有的家務就由我承包了。”桑杉挽著老人的胳膊,撒著嬌,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回頭指著黑子,說道:“對了,爹,這是魅坊裏的一隻小貓,叫黑子。”
老人聽完桑杉的話,開心的說:“好好好,那就一塊兒住下來。”
黑子聽完老人的話,適時地“喵嗚”了幾聲,還用頭蹭了蹭老人的褲腿,把老人逗得合不攏嘴。
青樓裏人來人往,尋歡作樂的公子哥兒、達官顯貴來往不絕,妓女們身著暴露的衣物在那些人中穿來走去,周圍充斥著濃重的香粉味和不堪入耳的調情聲。
桑成坐在旁邊的一個角落裏,身邊女人成群,花天酒地。這時,一個年輕的公子哥擁著一個衣著暴露的女人往桑成那走去,桑成一見那人,趕緊站了起來,恭敬掐媚的對那男子說道:“世子,那個女人已經在二樓包廂內了,世子可以隨時上去。”
“好好好,”那銀國公世子金盛一臉的色相和迫不及待,“桑成啊,這件事你可立了大功啊,等我玩過那個女人之後,就把她賜給你,再在官府裏安排個肥差給你當當。”
“謝世子。”桑成聽完金盛的話,喜上眉梢,神情也更加的恭敬掐媚。
“好,那我先上去了。”說完,金盛便越過桑成,迫不及待地往二樓包廂走去。
“啊。”桑杉從床上坐了起來,冷汗浸濕了她的衣物,她起身給自己倒了杯冷水,企圖平定自己慌亂的心。
“天啊,怎麼會做那麼奇怪的一個夢?”桑杉一邊輕撫著胸口,一邊回想著剛才的那個奇怪的夢。
自己怎麼會夢到青樓?桑成整天不學無術,花天酒地很正常,但自己怎麼會夢見他呢?還有那個二樓包廂內的女人是怎麼回事?那那個銀國公世子是怎麼回事?
桑杉覺得自己現在的腦子猶如漿糊一般,她使勁地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更加清醒一點。就在桑杉發呆的時候,一道黑影從她關著的房門外悄無聲息地竄了進來。
“啊,你……你……”桑杉看著眼前的女子,恐慌至極,手抖得厲害,手中的杯子竟滾到了地下。”
站在桑杉麵前的女子便是那天在青石板路上蠱惑桑杉的那個白衣女子,清冷的月光照在她慘白的臉上,竟有說不出的詭異。
“桑成的妹妹?剛剛在你的夢裏,那個二樓包廂裏的女子便是我。都是你那好哥哥,若不是他,我又怎會失去清白,貞潔不保,遭人唾棄?”那白衣女子指著桑杉冷笑,她看著此時因不可思議和害怕的而說不出話的桑杉,眼裏滿是痛恨和殺意,“既然你是他的妹妹,那麼我便借你的身體一用。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待我殺了我想殺的人,報了我想報的仇,自會還你身體。”說完,那女子已經不見,桑杉便感覺自己的身體某處有一股力量正緩緩升起,而自己的靈魂卻被擠到了身體的最深處,桑杉剛想反抗,卻為時已晚。
那個名叫方淑儀的女子,以桑杉的身體,站在鏡子前詭異一笑。
“我要去救小桑。”躲在房子旁邊的千珣玉看到裏麵那一幕,剛想衝進去,卻被蘇牧辰生生地攔了下來。
“不可以,”蘇牧辰攔住千珣玉,聲音不同於往日的清冷,此時多了一份的焦急和擔心,“你現在進去強行分開小杉和方淑儀,隻會適得其反,弄不好還會傷了小杉。”
“那你說怎麼辦?”千珣玉聽完蘇牧辰的話,不得不承認他說的話在理,但也不甘心認輸。
蘇牧辰歎了一口氣,說道:“為今之計,隻有等了。”
——天明——
初早的太陽灑在桑杉家的院子裏,一個婦人迎著初早的陽光坐在院子裏幫人洗衣服,布衣荊釵,眼裏透著精明和算計,顯然是個平凡卻又市儈難處的婦人。
“嫂子,這些衣服我幫你還回去吧。”方淑儀從裏間出來,指著那晾在竹竿上已經幹了的衣服,對著那婦人微微一笑。
那婦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頭冷冷地看著方淑儀,“喲,知道為家裏分擔家務啦?行吧行吧,那些衣服是銀國公府的,你拿給那個管事奴婢就行了。對了,那個管事奴婢會給你錢,記得別私吞了。”
“知道了,嫂子。”方淑儀並不理會那婦人的尖酸刻薄,隻是對她點了點頭,轉身將竹竿上的衣物一一取下,並悉數放進衣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