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我,你不是丌琪,你也不是魏末末,你們隻是長得像而已。鬱離不會死的,他這麼可能會死,我們說好中午一起煮麵,說好的……我們……說好的……”
朱免免嘴角帶笑衝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像個行屍走肉一般自言自語:“說好的……我們說好的……一定是我哪裏走錯了,這裏不是紅葉穀,你們也不是丌琪和魏末末……”
“免免!”
丌琪和魏末末還想跟過去,卻被朱免免一個眼神瞪了回去,她惡狠狠的咆哮道:“別跟著我!誰都不許跟著我!”
“一定是走錯了,他不可能不等我回來,不可能的……”
跌跌撞撞的原路返回,反反複複講著那句話。似乎隻要她再一次從紅葉穀的入口進來就能看到鬱離站在竹樓前等她,她是如此的相信以至於重新踏進入口的時候依舊滿懷著希望,隻可惜路到了盡頭的那一刻,等待她的卻始終是丌琪和魏末末……
“不對!這條路不對!這條路不該有這麼多馬蹄印!這棵樹也不是紅葉穀的樹,不對!都不對!”
她一遍一遍的來回走,跌倒、爬起來,石塊磨破了她腳上的鞋子,樹枝刮破了她的衣服,她不願放棄,也不想承認,不想承認丌琪他們所說的一切,不想承認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這條回家的路,這條有鬱離在終點等候的路,為什麼不見了?明明就在這裏,為什麼不見了!
不能哭,哭了就是相信了他們說的話,哭了就再也見不到鬱離了……她開始奔跑,開始用輕功來來回回的在竹樓和入口處往返,直到天已經黑了,直到她已經沒有了力氣……
兔德華走到她的身邊低下頭舔著她的掌心,那一刻她看見了放在兔德華背上的麵,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慌亂捧著那份麵,麵露喜色:“對!把麵煮好他就能回來了!”
“免免,無論你做什麼他都回不來了!你明不明白?”丌琪看著她已經被磨破的腳趾和臉上被刮破的傷痕,再這樣由著她不知會出什麼事,這個兔子永遠都是一根筋,永遠都是這樣不讓人放心。
“是你不明白!等我煮好麵他就會回來的!”
啪的一聲,
魏末末衝上前去,將朱免免懷裏的麵條奪過來扔到了地上,“就算你來回走多少遍!煮多少次麵條他都不可能回來!你知道不知道五天前他就差點死了?如果不是白術的藥,他連這五天都沒有辦法陪你!”
“你住嘴啊!你住嘴!住嘴……”朱免免跪在地上,雙手去撿地上的麵條,哪怕沾滿可泥土她也要一根一根的撿起來。
魏末末心下一狠一把將她從地上撈起來,拉著她來到湖前:“我告訴你!就因為知道你不肯麵對他才會自己劃著竹排去死!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都在為你設想,可你呢!到現在都不肯麵對現實!你怎麼對得起他怎麼對得起孩子!”
她絕望的看了眼旁邊的巨石,停在那裏的竹排果然不見了……
“所以,連屍體都不願留給我嗎?”
原來皇太後的那句保重,眾人的像哭過一樣紅著眼睛,鬱離那麼著急的想回紅葉穀都是因為他已經時日不多了,所以他總是在夜裏把自己抱得那麼緊,沒有許諾和她一起闖蕩江湖,隻是單單留了一幅畫給自己……
“畫!對,我的畫!”朱免免猛地轉身卻跌到在地,沒有絲毫痛覺,迅速的爬了起來,踉踉蹌蹌的奔上了二樓。
丌琪和魏末末也趕緊跟了上去,隻見她拿著鬱離的那副畫像,滿目柔和的望著畫中人,而在右下角的地方有三個不顯眼的字:寶寶爹……
“免免,你該知道他的用心,當年若熙死在你的麵前,導致你後來走火入魔,所以他才會讓你為他畫了畫像,希望你能記住他的樣子,好好的活下去,別再折磨自己了好嗎?就算是為了孩子。”
可惜無論他們說什麼,朱免免都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她把臉貼在那副畫上,輕輕感受著對方的氣息,至始至終卻沒有流下一滴眼淚。
而後她將那幅畫小心翼翼的卷好放進竹筒裏,緊緊的抱在懷中,麵容絕決而淡定,讓其他兩個人看著尤其陌生。
“鬱離,等我……”
二人還沒反應過來,朱免免已經飛身跳出了窗外,丌琪和魏末末練的都是外家的功夫,根本無法攔得住。
待兩人從閣樓上追出去的時候,朱免免已經縱身跳入了湖裏……